半个小时后,郁景来醒了。程缘三言两语和他说清楚状况,让他也安慰一下郁岑采。毕竟郁景来是郁岑采亲舅舅。
郁景来凑过去,想摸摸郁岑采的头。
郁岑采却狠狠瞪了他一眼。
郁景来冲他微笑,小声哄道:&ldo;岑采,我是你舅舅啊。&rdo;
郁岑采一声不吭,把头埋在程缘怀里,全身缩成一小团,瑟瑟发抖,如同受惊吓或遇上天敌无力逃跑时的小兽。
郁景来对程缘做个手势:&ldo;过来说话。&rdo;
程缘把郁岑采放下,去和郁景来说话。
郁岑采茫然地见程缘跟着郁景来走了,眼睛一红,小炮弹般冲过来,挡在程缘面前,凶狠地照着郁景来挥着拳头,不住尖叫。
他竟是要保护程缘。
由于他只有四五岁大,身高仅到郁景来腰部,拳头的高度恰好在郁景来某个部位。小孩没有控制下,力道着实不小。
郁景来猝不及防,被捶了两三下。
嗷得一声。
他立刻疼得蹲下了。
有一种男人的难言之隐,叫做蛋疼……
程缘都傻了,反应过来赶紧将郁岑采抱起来。郁岑采在他怀里就不闹了,而是紧紧环住他脖子,生怕他跑了一样。
郁景来坚强微笑,咬牙切齿:&ldo;郁岑采,你真是我外甥,亲的。&rdo;
程缘赶紧问:&ldo;郁总,您……那里没事吧。&rdo;
郁景来从牙fèng里挤出两字:&ldo;没事。
程缘小心翼翼道:&ldo;……要不,我给您推荐一款药。上次我被勒住也是用的那个……还有……&rdo;
郁景来忍无可忍,终于对程缘说了第一句重话:&ldo;闭嘴。&rdo;
程缘立马闭嘴了。
医生来时,看见便是这样的场景。
气氛如冰窖,郁景来捂着裆,冷冰冰地坐在沙发上,沙发另一边是战战兢兢的一个陌生男人,抱着一个小孩。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因为这有点像母凭子贵,入驻豪门,撕逼现场。
咳咳,就是性别不太对。
郁景来不高兴地说了一声:&ldo;愣在门口干嘛?还不快进来?&rdo;
医生笑了笑,瞟了眼郁景来姿势,挤眉弄眼地笑:&ldo;哟,这是怎么了?&rdo;
郁景来眯起眼:&ldo;你要再多嘴一句,今年奖金就没了。&rdo;
医生立马闭嘴了。
医生给郁岑采诊断过了。
&ldo;病人是突然受到刺激导致的受激反应。&rdo;医生推门出来,道,&ldo;我已经给病人打了镇定剂。他已经睡下了。&rdo;
程缘松了口气。
郁景来脸色也好看了些。
&ldo;但是,病人的问题想要解决,单靠药物治疗是不够的。&rdo;医生道,&ldo;这孩子不是天生自闭,而是受到外部刺激形成的自我保护。要想要孩子回归正常,必须找出他受刺激病发的原因。&rdo;
程缘一愣:&ldo;他病发的原因?&rdo;
医生别有意味地看了眼郁景来:&ldo;是的。许多精神上的疾病除了生理上因素外,心理创伤也是极大的引发要素。如果想要彻底治愈,就必须直面自己的创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