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东家得罪了西家,搞不好到最后房子没修成,还把亲戚都得罪光了。
关系到自身利益,赵慧芳几人异口同声的说:“老汉,你放心,我们不管谁都不说,连娘家人也一个都不说。”
周父欣慰的点头:“你们放心,我和你妈会把钱藏的严严实实的,不管谁来都不借。”
“老汉,我们晓得。”几人齐声应下。
周父摆摆手,“好了,你们都干活去。”
杨春燕走了几步,回头说道:“老汉,藏的时候,放点木炭进去防潮。”
周父点点头,让周母把钱抱进房间,他去灶房找了个陶罐,想想又在灶膛前的罐子里,抓了几把杠炭出来,砸碎后放进了罐子里。
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提着锄头,回了房间。
看到周母拿着一叠钱,手指头蘸了口水,嘴角上扬,认认真真的数着,他看后觉得心酸又好笑,“数钱就这么高兴啊!”
周母抬头睨了他一眼,“都活到黄土淹下巴了,才见到这么多钱,我过过手瘾不行啊!”
“好,没人不给你过。”周父坐到她身边,温声道,“等你过足瘾了,我们再藏。”
“唉!”周母长叹一口气,把钱递给周父,“藏起来吧!”
周父点点头,牵开了油布。
两口子用油布将那些钱包裹起来,放入罐子里,罐口用油布扎紧盖上盖子,抬开放在床头的箱柜,挖了一个深坑将罐子埋进土里,把土夯实,又把箱柜抬回去放好。
老俩口把多余的土清出去倒在后院的土粪堆里,还舀了些粪水泼在上面,撒了些草木灰,才拍拍手回到房间,对视一眼,坐到床沿上舒心的相视而笑。
有了这些钱,老俩口的底气十足,压在心上的大石也没了。
“徐书记已经答应去帮我们批木料了,等他回来把地基划下来,就可以挖黄泥了。”
徐书记算是附近几个大队口碑较好的书记了,前些年大家饿的没东西吃,找他想办法,他让大伙儿去林子里栽红苕、洋芋,偷偷分给大家吃。
现在富牛大队交的公粮,水田的田亩数是真实的,山地都是折算过的,最后算下来只需交一小半的红苕、洋芋和高粱。
隔壁村方田大队就不行了,算下来超过一半了。
“唉!明年他们就能住进砖瓦房了。”周母微笑着看向箱柜,“要是老幺能改了,咱们两个老东西死了也能闭眼了。”
周父的脸沉了,“难!”
周母也沉默了。
周怀荣拉开院门,见几个孩子排排坐在门口,“坐这干啥子,咋不去耍?”
周小倩看着他,“我们想吃李子。”
赵慧芳笑着点头,“让哥哥给你们摘,小心点,别摔下来。”
“哦。”周家明带着一串小孩朝后院走去。
杨春燕和周怀安跟着兄嫂刚走出去,就看到周怀安的几个狐朋狗友站在路口笑嘻嘻的看着他。
周怀安立马甩掉几人朝他们跑了过去。
周怀荣嫌弃的看了几人一眼,摇摇头走了。
李秋月撇了撇嘴,“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要想改,除非下辈子重新投胎。”
杨春燕淡淡的看了几人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赵慧芳停下看着她,“春燕,你咋不叫上怀安一起,那四个凑在一起准没好事!”
杨春燕摇摇头,前世喊破嗓子也没用,这次她懒得喊了,看他能疯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