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现在才是重点。
本以为时斌活到这个岁数,他的认知已被固定,却没想他的思想居然开放到这种程度。
俞诚疲惫失笑,将茶杯移到眼前,埋下脑袋含住杯口“咕噜”两声。
时斌再次递来根烟,“你的软肋有很多,不止是楼下的几个小朋友,黎焕是,赵燕更是。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你母亲还不知道吧?你放心,我会帮你瞒着的。”
俞诚停下喝水的动作,但没抬头。
像被强光锁定的老鼠,藏无可藏。
时斌将烟放上桌面,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俞诚,能谈谈吗?”
许久,俞诚身体后仰倚着靠背,摸到烟咬进嘴里点燃,干哑地问,“你知道我不是时宁,为什么还要我回时家?”
“其实没什么区别,你现在用的身份不就是时宁吗?而且对我来说,你比时宁更完美。”时斌将文件扔到他身前,“看看吧。”
半根烟燃尽俞诚才恢复力气,将文件抬到脑袋上翻开是一份股权赠予合同,只不过签名的地方还空着。
“上次见面我就说过你很有天赋,只是身处的环境限制了你的发展。”时斌继续说,“我不讨厌聪明的人,时界还没上市,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绝对控股权,只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那今后整个时家都是你的。这份合同虽然只是范本,不具备法律效益,但你也清楚,我不可能现在就把公司给你。”
“时琛呢?他不是你亲生的吗?”
时斌喝口茶,从头解释,“时界算不上是家族企业,刚成立那会儿,高层股东几乎涵盖整个a市的商业圈。上三家、许家、还有一众小家族,我用了几年才把时界从他们手里抢回来,那你觉得,我会把时界再还给他们吗?
时琛是我亲生的,但他和许家有撇不清的关系,你不一样我相信时界在你手里,会发展得更好。“
作为上位者,时斌的城府和魄力已经达到心惊的地步,好似时界公司才是他的亲儿子,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为时界铺路。
俞诚合上文件,直起腰与他对视,“我对管理的事一窍不通。”
时斌笑笑,不以为然,“天赋是最不讲道理的东西,我教你一年,比教其他人十年都管用,而且你今年才17,有大把的时间学习。”
天赋?俞诚都不清楚自己的天赋是什么,“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这个不急,等你考虑好要不要加入时界再说。”时斌点燃烟,侧向落地窗吐出烟雾,“等事情结束,你的私生活我一概不管,到时候我甚至可以帮你去和黎家小儿子解释,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全权听我安排。”
“我没得选,是吗?”
“不一定,除非你绝情到不顾你母亲的安危。”
办公室里沉默下来,时斌给出的条件都不能说是丰厚,简直可以算是疯狂。
上四家的地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包括不干涉他和黎焕的事
换作其他人,多半开不出这种条件。
只是他机关算尽,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因为俞诚的性格使然,他做不到强占时宁的生活,而一旦当他离开,他又该怎么保证赵燕的安全?
靠心智不成熟、毫无能力可言的时宁吗?
所以他和时斌,注定坐不到同一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