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知为何,时宁提不起聊天的兴致。
李竞拍拍他的肩膀,“吃饭吃饭,要我帮你调蘸料吗?”
话语刚落,桌对面的赵一天起身伸来手,“给我吧,正好我离门儿近。”
一石激起千层浪,打头阵的赵一天引得其他人同情心泛滥,纷纷询问时宁是否需要帮助。
或许早在他进门时,众人就一直偷偷留意着他,给他的关注多到有些过分。
但
时宁不喜欢这样。
感受到的善意越多,内心越是纠结羞愧,因为这些善意本该是属于俞诚的。
不知怎么的,时宁一下没憋住小声抽泣起来。
包间里顷刻安静,同学们脸上全是不知所措。
林梧桐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搂住时宁的肩膀安慰,“没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好起来的。”
他确实缺心眼儿,说不出来什么漂亮话。
“我我没病。”
“哦对对对,没病没病。”林梧桐尬笑着拿来一瓣西瓜,“别哭啊,先吃点东西,晚上还要去喝酒呢。”
听出话里的敷衍,时宁红着眼睛抬头,“你们都觉得我在生病?你们都不喜欢现在的我?为什么要对我特殊照顾,我挺正常的啊我就是时宁,我一直都是时宁,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一直就没有变过,我我真的没有生病。”
传授经验
不愉快没持续太久,三杯酒下肚,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界限的时宁,脑袋则更加昏沉。
下午两点,距离酒吧营业还早,服务员都是宿醉未醒。路向风作为老板,又是上酒又是陪聊,似乎很乐意和这群小孩玩在一起。
此刻包间里,只有他在陪着时宁谈心,其余人则各自寻乐,不敢过多关注时宁。
“才多久不见,就这么认生?”路向风递来根烟。
射灯四散,全身肌肉被重低音敲得微颤,时宁稍稍放松,“我不会”
刚说到一半,大概是想试着模仿俞诚,他迟钝地接下烟放进嘴。
路向风护着火苗移来打火机,“话说,你真把时界给黎家了?半点股份都没留?”
顺势吸一口烟,熟悉的可乐味溢满口腔,但有些无法吞咽。时宁下意识想回话,可张开嘴巴就难免会吸气,直接被呛出眼泪。
“哎哟,慢点啊。”路向风拍拍他的背,递来杯酒,“快顺顺。”
正干咳的时宁满眼为难,由于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又被灌一杯。
他的酒量并不好,脑袋已经有些晕眩,恍惚中似乎在角落看见俞诚的身影。
是俞诚自己的样貌,不说话也不笑,静静与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