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座机?
可是现在都是直接存号码,除了关系非常亲密的人,谁会刻意去记。
时笙将相熟的人都仔细回忆了一遍,只记得一个人的号码。
季总。
那是她的顶头上司,一天要拨好几次号码,想不记得都难。
但是,打电话让季予南给她送衣服?
这比裸奔还可怕。
她一边吹头发一边思考对策,最后决定打电话让前台给她弄套衣服,用押金抵。
时笙这会儿无比庆幸酒店有押金这个规矩,要不然,她今天真得裸奔了。
只不过在她放下吹风走向床头柜时,眼角的余光扫到茶几上一瓶开了的红酒,看酒的位置,估计只喝了一杯。
“……”她想爆粗。
时笙从酒店简介的皮册里翻开报价单,赫然标着:红酒,180……$。
这种规格的酒店,押金最多也就一百美金。
她打电话去前台询问:“你好,请问我这个房间有人下来付过红酒的钱吗?”
“请稍等小姐,”几秒过后,听筒里再次传来声音:“很抱歉小姐,没有。”
时笙:“……”
我艹他大爷的。
谁这么缺德,喝了酒连钱都不付就走了。
“那请问,押金是多少。”
“90美金。”
还差一半。
时笙咬牙,即便刚来美国那段时间也没这么囧过。
虽然现在种族歧视没那么明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对外族的排斥是骨子里具备的,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发达国家。
她要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可能会有警察送她回家,拿了钱再给酒店送回来。
但她是个中国人。
说不定还会被媒体大肆宣传,再被国内网友评论成:丢脸丢到国外的垃圾货。
时笙压了压火气,“那请问,开房的人叫什么名字?”
估计是一夜情的太多,对方没有半点惊讶的道:“抱歉,我们不能泄露客人的隐私。”
时笙:“……”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拨通了季予南号码。
“你好,我是季予南。”男人的声音沙哑磁性,和时笙这种明显带着中国口音的英文调子不同,他是地道的美国口音。即便听了这么久,还是能让人身子不受控制的酥软。
“季总,我是时笙。”
在季予南面前,时笙永远是冷静自持,即便她现在已经尴尬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