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还能看到莲花,和那个莲花池中的女人吗?”
神田优愕然地望着莲沼。半晌后,他问道:“你……想起来了?”
莲沼面色未改,依旧望着窗外:“准确的说,是一直记得。”
这句话,让优差点现场炸毛。第一反应既不是“松了口气”也不是“沉痛万分”,而是几欲挥刀抓狂的恼怒,以至于他说话的语速都快了起来:“你根本就没被教团清除记忆?!”
“是呢。”
轻巧的回答,让优沉着面色靠在了椅背上。
——所以,面前这个家伙,明明记得第六研究所的一切,却装傻充愣假装自己失去记忆,在他面前演戏演得乐不可支。难道逗弄他就这么好玩么?
莲沼瞥他一眼,说:“我不想被教团再次清除记忆或者冻结,必须假装成那副模样。”
优蹙眉,沉声回答:“我明白。”
“但是,我也不希望本就注定短暂的性命被教团掌控于手中,因此我必须开口以寻求自由。我们两人处于相同境况,你绝对不会泄露我的秘密。”
莲沼话语淡淡,半真半假。
是否逃离教团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她知道,这个话题足以触动神田优。从优对她无意中展现出的保护欲与责任感来看,优很渴望自由,并且也希望相同出身的她也获得自由。
神田优眼帘一垂,他默应了莲沼的说法。
“你理解的吧?优。现在的我,唯一可以信赖的……”
“我理解。”
莲沼侧过头,微微扬起唇角。
神田优面上冷硬的线条微软,他低垂视线,说:“我不会说出这件事。”
一片沉默,火车轰隆鸣响着拐入山间,黑魆魆的蒸汽朝天空扬起。
短暂的沉默后,优的头顶忍不住跳起了一个接一个的恼怒十字架:“你这家伙……”
“怎么?”
“戏弄我很好玩吗?!”
“很好玩。”
“……”优有些失力。
“我也没想到,优会对女孩子的吊带袜感兴趣。”莲沼说。
“谁感兴趣了!”他驳回。
“不感兴趣吗?也对,我醒来的时候,优已经看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了。”
优喉咙里的话被噎住了。他面色可怕,却咬着牙无从反驳。最后,原本大魔王一般的可怕神情,竟然转化为面上难以察觉的一片薄红。
她说的确实没错——那一天,在偶然闯入的房间内,他看到了被倒置冻结的贝露丹迪。那时候的她确实未着寸缕,原原本本地将初始的姿态展现在他面前。
“……嘁你这平胸……”毒舌地喊出一句外号,这大概是优能做的、最后的挣扎。
熟料,这句话却一下子激起了对面少女的可怕杀意。她的神情霎时间便阴沉下来,浑身都散发着可怕的杀气。她站起来,俯身到优的面前,阴森森地问道:“哪里平了?向我的胸道歉。”
莲沼的胸口近在眼前,低低的领口已经露出了小半胸前梵印。优板着面孔,无限向后挪去,竭力想离她远一些,口中依旧是不屈服的毒舌:“无论怎么看都是平的。”
莲沼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