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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她用细长的手指在总机面板上拨弄。把一条线插入，又把一个开关打开。

她用一侧的肩头背向我，把声音降到很低，用我听不到的方法在和里面人通话。

过了一下，我听到她说：&ldo;是的，陆先生，我来问他。&rdo;

她说：&ldo;陆先生要知道你的名字。&rdo;

我用尽表情给她一个甜甜的微笑，&ldo;可以。&rdo;我说：&ldo;我这就进去告诉他。&rdo;

我走过她桌子，转开门上有&lso;陆先生&rso;牌子房门的门球，直直走进办公室去。

陆先生手中仍拿着话机凑在耳朵上。两眉深蹙。

抬头看到来访人已经进来，脸色生气得一下雪白，把话机摔回鞍座上，把椅子后退，一下站起来……突然他认出进来的是什么人，下巴一下子掉下来，斗狗似的肩膀垂下来。一下子他的上衣尺码似乎大了一号。

&ldo;是你!&rdo;他说。

我随手把门关上。

我说：&ldo;我一直在等你消息。我认为我该得那三百元。&rdo;

&ldo;你怎么……怎么会找到我的?&rdo;

我笑笑，&ldo;有差别吗，陆先生?也许你希望我称你贺先生。我们在讨论那车祸时，你不是姓贺吗?&rdo;

他坐回椅子去，犹豫了一下，说道：&ldo;坐下来，赖先生。&rdo;

我坐在他要我坐的位置。

&ldo;也许我该向你说明一下。&rdo;他说。

&ldo;本来也应该。&rdo;我说。

他又犹豫一下。用右手压着左手的手指关节，压得啪啦啪啦的响，他在研究怎样开头。

&ldo;那份广告，&rdo;他说：&ldo;也许使人想错了方向。&rdo;

&ldo;也许。&rdo;

&ldo;我们想和某一个人联络，这位先生我们相信他见到那车祸。我们找他是另有原因，这原因我们也不便宣布，所以，我和我的同事想出办法，登个广告找见到车祸的人。&rdo;

&ldo;原来如此。&rdo;

他脸上带上了一些血色。他继续道：&ldo;但是，这个广告后来找来了几个为钱而来的证人，这是我们始料所未及的。显然这件事给你引来了一些不便，我们愿意道义上给你一些补偿。&rdo;

&ldo;多少?&rdo;我问。

他友善地笑了：&ldo;一百元，赖先生。&rdo;

&ldo;广告上说的是三百元。&rdo;我说。

&ldo;赖先生，我给你解释过了。这个广告目的是要找一个特定的人，而你不是那个特定的人。&rdo;

&ldo;你找到那个特定的人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