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什么收据的。&rdo;我说。
走出办公室去。他坐在那里,被激怒着,在生气,但是拿不定该怎么办。
我走过接待室时,一位坐在那里等的漂亮女郎对接待小姐说:&ldo;我不能再等了。请告诉他我明天再来见他。我另外有个约会。&rdo;
她比我先走出事务所大门。
我们一起在电梯口等电梯。我看她像一个聪明的打字员,目前她的任务是跟踪我,看我要回那里去。看来她又紧张,又兴奋,这和她平时工作完全不一样。
电梯下来,停在这一楼,女郎自己先一脚跨进去。
跟踪人是一种艺术,还不太好学。那女郎每一步都错了。
她太紧张,她等电梯下来时清了三四次喉咙,她极小心不把头转向我这个方向,但是又怕我溜了,眼角不断的瞄向我。甚至在下降移动的电梯里,她都怕我会突然溜走似的。
到了地面层,她让我先走出电梯……我曾礼让她一下,但是她还是让我先走了。
走过两三个街口,前面有一个鸡尾酒酒廊。我直接走进去,好像是约好人在见面似的。
她等我进去,我装模作样四面看一下好像在找等我的人。等我坐定后,她才慢慢进来,一本正经,希望我认不出她就是说另有约会不能再等的女郎,希望我忘记了她就是和我同一部电梯下楼的女郎。
即使如此,她还是决定正眼绝不看我一下,但不断地斜眼瞄我一下。
我和酒保闲谈,问他什么时候了。我们互相对着表上的时间。我走进男厕所。厕所有两个进口,一个是自酒吧可以进来,另一个是可以从餐厅进来。
我走餐厅那个门经过餐厅走上街去。继续向前走。
前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旅社,我走进去,用来自科罗拉多州丹佛市的赖唐诺名义登记。我自己解释行李尚在车站暂存,我愿意先付房间钱。
管理人同意我缴款。
我付了一夜的房钱,取了收据,拿了房间钥匙,把钥匙放在我口袋中。我说:&ldo;我先不上去,先去取行李。&rdo;
走出旅社,我直接走回罗陆孟三氏事务所所在的那幢大厦。
我在大厦门口足足等了二十几分钟,她匆匆地才赶回来。
她像只斗败的斗鸡,又无奈,又全身无劲,但走路走得很快自人行道过来。
我走出来,经过她,好像没见到她,但用眼角乜向她。她突然看到我,在人丛中认出是我,惊讶得下巴向下掉。我看到她颈子向后转,身子向后转,又开始跟踪我。
我不管她在后面跟,把她带到了小旅社门口,我大声问管理的人道:&ldo;有丹佛给赖唐诺的信吗?钥匙在我身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