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宇成了病房的常客,每天早晚雷打不动过来报道,有时就连中午也要过来晃一圈。
童越对他很冷淡,不,不止冷淡,甚至是对他带了敌意,这一点就连康言都看出来了,反而段天宇那货跟没事人一样,仍旧一副老熟人的模样。
康言背后跟陆横嘀咕:“段少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对不起越越的事了?”
陆横想了想,摇头:“不可能,给他胆子他也不敢啊!”
康言觉得陆横说的有道理。
陆横又道:“你不觉得越越很奇怪吗?以前偶尔还笑一下,现在你看看她,完全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状态。”
康言早就发现了:“好像是从boss去e国之后,越越就越来越冷,特别是从y市回来后,她每天说的话加起来不到一百个字。”
“那就是跟苏总有关了。”陆横说着架起拐,由康言扶着在病房里慢慢走。
“boss那里……”康言叹一口气:“算了,我们还是听他的吩咐吧,这两人看着真让人着急,现在又加上一个段少,哎,陆哥,你劝劝段少,让他悬崖勒马吧。”
陆横笑了一下,有点无奈:“你觉得他现在勒马还来得及吗?”
想到段天宇每天眼巴巴瞅着童越的样子,康言摇摇头:“他貌似已经掉下去了,尼玛!”
隔壁的病房,段天宇又找虐来了。
童越看看墙上的钟表,三点半,这个时候这人怎么有空?
“心儿,今天感觉怎么样?”段天宇在*沿坐下,笑嘻嘻的看着童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段天宇每天这么勤快的过来晃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童越清楚她自己是在迁怒,这对段天宇未免太不公平。
但是她心里不舒坦,想要让她笑脸迎人,她也不可能做出来。
“我已经没事了,明天就出院,你帮我跟王导说说,我现在可以拍一些比较轻松的镜头。”童越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落在段天宇的脸上,视线从他耳边擦过去,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段天宇看着只觉这样的童越很可爱,心里明明是想接受别人的好意,却拉不下脸,别别扭扭的顾左右而言他,像个孩子。
“医生不是让你在*上躺一个月吗?”段天宇伸手想拨开童越脸上的头发,童越脸色一暗,侧头避过了。
段天宇也不觉得尴尬,干脆揉了揉童越的头顶,语气带着*溺和关切:“拍摄你不用放在心上,先把身体养好,就算电影赶不上贺岁档也没关系,我和苏子秋赔就赔呗,这点点钱我们还是赔的起的。”
听见他提起苏子秋,童越只觉脑子里一阵恍惚。
看着她出神,段天宇苦笑了一下,岔开话题:“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下午没事做,给你买去!”
“随便!”童越掀开被子下*。
其实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伤口还没有完全好透。
这家医院的环境特别好,窗外就是一大片草坪,许多病人在草坪中间的小径上散步,悠闲自得。
童越站在窗口呆呆的看着,她从来就不觉得她有多么的不平凡,但是实际上,她跟外面那些人不一样。
他们都有家,就连康言也比她幸福。
她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宽宽松松的,长发飞流直下,又黑又顺,像一块黑色的绸缎。
她的背影美好迷人,却有一股浓浓的,让人完全没有办法忽略的寂寞。
段天宇看了一会儿,轻轻地退出了房间,童越听见关门声,脸上划过一抹自嘲。
不一会儿,康言带着护士进来给童越换药。
童越肩膀上的创伤面积比较大,医生说就算好了以后也会留下疤痕,要想彻底不留痕迹,后面还要专门针对祛疤进行治疗。
童越没有想那么多,留疤就留疤呗,作为雇佣兵,谁没有疤痕?
康言看着童越白希的肩背上那一块斑驳,心理跟塞满了稻草似的,想到童越为他奋不顾身,不由仅仅握住了童越的手。
童越知道他又在自责了,就道:“傻瓜,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个样子了吧,我看着觉得矫情!”
康言想想也是,轻轻抱住童越,语气特别真诚:“越越,哥哥以后一定保护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变强,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童越心中一震,康言想变强,那他是要留在隼?
如果是留在隼,他肯定就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那陆横怎么办?
等护士出去了,童越才道:“言言,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隼,不适合你。”
一抹苦楚从康言眼底一闪而逝:“每个人都不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人不断有*,*不断膨胀,想要的生活就像是镜中花,只能在脑海里构思。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想要一个家人,相亲相爱,后来有了你,我的愿望实现。我还想要一个爱人陪伴左右,陆哥出现了,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很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