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的幸福,只是一堆沙子。
我要努力努力,只让我的眼睛,看到这些美丽的沙粒。
*
“时间到了,我先走了。”凌微笑不好意思的说。其实答应了今天帮忙就是应该一整天的,中午临时请假完全是她的不对。
卫小貂瞪大眼睛在一边手忙脚乱道:“你快走,我不在这吗?”临时被拉壮丁,这也就是凌微笑,换谁她也不买帐。
花店的老板娘是个三十几岁的大美人,一边收钱一边道:“你去吧,不要急,小貂手脚很麻利的。”
凌微笑弯着眸子,轻轻道:“好,回来给大家带好吃的。”
转了身,推了门离开。
马路边,有一位八九岁的买花的小姑娘在哭泣,大滴大滴的眼睛,不要钱似的肆意在脸上流淌,身围人来人往,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只看得到自己的悲伤。
小姑娘左手挽的蓝子里放着用廉价的花塑料纸包裹着的一枝枝红色玫瑰,不知这肮脏哭泣的孩子有那一点打动了凌微笑,她走过去,伸手拿出纸巾,蹲在孩子面前柔声问:“怎么了?”
孩子想说什么,但倔强的抿着嘴,只有眼泪不断的划过颤抖的表情,过了好久才道:“买我的花吧,一枝只要三块钱!”
“卖花的时候不能哭哦,再痛苦也要忍着,别人买花是要买一个好心情呢。”凌微笑一边擦拭孩子的委屈,一边柔声的安慰。
“姐姐生病了,可是姨说不买掉这蓝子花就不给姐姐看病。”孩子本能的感觉到了凌微笑的善意,轻轻的吐露出悲伤的心事。
凌微笑轻轻数着玫瑰花,一朵二朵三朵……一共六十五朵。一百九十五块钱。她掏出了钱包,数给孩子。凌微笑的钱也是散的,十块五块还有一块的。她将钱数好,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信封,那是别人写给她的一封情书。她把信纸拿出,将钱放在里面,封好。装在小女孩子的口袋。然后,伸了手,将所有的花都抱起来。
她懂得这个孩子心情,可以帮助她,却不会用施舍的姿态,那个孩子很坚强,比很多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都要坚强呢。
凌微笑弯着唇甜甜的祝福:“你长大会成为一个很棒的人。一定的。”
转身,捧着那一大把花向目的地走去。
那个孩子看着凌微笑的背影,很久很久……
美丽的节日,不一样的美丽的心情。
*
丝丽西餐厅大概只算得上是二流餐厅吧,但今天是情人节,虽然只是中午,位置也满满的,凌微笑一路走过去,走到服务台:“请问,凌天生先生订了位置吗?!”
“二楼左手第四间。”
“谢谢!”凌微笑转过身子,上楼,今天从清晨五点到现在站了整整七个小时。腿好酸啊!
二楼对面有一个大钟,时针分针正好重合。
很多人劝她不要太准时,总是不停的赶时间,有人愿意等,就让他等好了,做为美女在约会的时候迟上几十分钟又何妨。但是凌微笑总改不过来,不经意间脑子似有个时间提醒器,每天都那样准时,淡淡一笑,她太自律了,因为从没受过宠爱,所以珍惜所有美好的东西,比如,时间,不管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从最里面的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位年青男人,冷酷的没有表情的英俊面孔,一双黑亮黑亮的眸子盯着人时给人以无限压力,那幽深的睿智,安静的冷酷,比他那接近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脸孔更有吸引力。合身的手工西服,深蓝色衬衫的领口有二颗扣子松开着,显得不那么正式。他的身材偏瘦,修长而挺拔,迈出去的步子十分有力,节奏分明,从容不迫。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出类拔萃的存在。
二个人对视而行,默默靠近,男人半眯着黑眸,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一种致使的魅惑力,让人连呼吸都会浅慢了半拍!
然后,二个人一起停在204室的门前。
年青的男人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她手里火树银花般包装低俗难看的玫瑰,用低低沉沉的口音不确定的问:“凌小姐吗?”
凌微笑点头,声音甜软:“历先生,午安。”
历流觞眼神一冷,掠过一抹锐利的光芒,犹如锋刃般,差点割开她的肌肤,令凌微笑本能感到一阵颤栗。
没有再说什么,历流觞伸手推开门,自己进了。门反弹回来,颤动了几下,凌微笑扶着门,迈步进去。
难得,凌天生已经在坐了。他看到凌微笑,皱眉,不高兴地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的确,相对于二个男人的高级西服的正式打扮,白衬衫牛仔裤黑波鞋外加打成二个普通仔辫的凌微笑看起来还不如来点菜的服务生体面。
凌微笑当然不会回嘴说,你从来不给我钱,一个年给个几千块只够我和我妈付房租水电杂费的。我不但要一边求学一边负责我的学费生活费用,你认为我应该穿什么,我能穿什么?!她垂了一会眸子,才安安静静地道:“穿成这样打工比较方便。”
“凌总家道已经沦落至此了吗?”历流觞淡淡的道。他略有些慵懒地靠在软椅的靠背上,慢慢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一边低头点燃了一支烟,他既没有问在场的唯一女性凌微笑能允许他抽吗?也没有让一让凌天生。只是自顾自点上,抽了一口,吐出一句让凌天生气得半死的言语。
凌天生忍耐了一下,转开话题:“这是小女凌微笑,这是天清的历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