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流着泪,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皮囊,来到床前,将衬衫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脱掉,此时的他或许已经麻木了,也或许是不得不这样做,因为那个人真的很好,他已经失去的够多了,不能在失去一个,对于他来说特别的人了。而沈墨言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诠释现在的自己了,因为他真的心痛,痛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跟着撕裂一般的疼,他亲吻着何以安淡粉色的唇瓣道“你既然为了他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出卖,那我如你的愿,让你永远都害怕触碰男人。”随着猛烈的痛疼,何以安的意识也跟着模糊了,他只觉得身下似乎有什么溢了出来,凉凉的紧贴在腿的两侧,他动了动那被沈墨言吻的殷红的唇“沈……沈哥,带我……带我回家。”许是真的心疼了,那句沈哥叫的他心里难受,他停了动作,摸着那张满是泪水的脸道“好,沈哥带你回家。”身下猩红色的血,早已经浸透了床单,沈墨言用毯子把何以安包裹住抱到了楼下,他的卧室,那个老管家年轻的时候是个医生,沈墨言不想外人看何以安的身子,所以就叫他的管家给上了药,止了血。老管家拿着满是血的棉球有些心疼道“何先生已经没事了,睡着了。”有没有事,沈墨言心里最清楚,那可是他折腾了一夜的人,好不好他还能不知道吗。何以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阳光刺眼的照着他,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用手遮住了从大大的落地窗外透过的光线,房间好大,好明亮,深灰色的床单,现代风格的装饰,透着一股子硬朗禁欲的气息。屋子里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是沈墨言的起居室,他不会认错,这个味道从年少起就没有变过,沈墨言总是钟爱一种东西,只要他爱上了就永远不会变,可能这就是他越钟情,越可怕的缘故吧。何以安某处还是很疼,他知道某处一定是严重的撕裂了,沈墨言从前就是这样,做事从来不知道节制,但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幸福,那样一个一米八几大男人事后总是为自己的粗暴而道歉,甚至是把头埋进何以安的颈窝里撒娇。可他再也看不到曾经那个为了哄他而不惜抛了面子跟他撒娇的人了,沈墨言苦笑了一阵子呢喃着“你曾是我爱过的信仰,可现在只是一个让我忌惮的诅咒。”何以安光着脚穿着比自己大半截的白色衬衫,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腿上清晰可见的青紫,一块一块的分散在双腿间,无一处不是他昨夜强要他留下的,他望着那刺眼的光微微眯起眼,是多久没有见过如此刺眼的光了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外面的暖阳落在身上是这么温暖的吗,何以安都不曾知道,原来阳光是这么好的吗,身处在黑暗久了,就连曾经刺眼的烈日他都觉得温暖。忽然一阵开门声,让何以安不禁吓得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此刻显得更苍白了,没等他转过身去,只听见沈墨言低沉着嗓音道“小安,你醒了,怎么光着脚,阳光刺眼别看太久。”又来了,那种男性特有的嗓音,关心他的温柔与宠溺,没有一次不让何以安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坏透了,还没等他开口,沈墨言就一把将他抱起,动作轻柔的放在了床上,让何以安着实吓得不轻。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沈墨言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许是被昨晚自己的暴虐吓坏了,所以看见他才会怕成这个样子,沈墨言慢慢的把手伸过去,安抚的摸了摸何以安柔软的头发道“不要怕,我不动你,只是看你一眼,见你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何以安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猫,缩成一团,但又被沈墨言轻柔的安抚缓和了一些,这才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了沈墨言一眼,见他是笑着的,内心的恐惧感才微微淡了一些,究竟是什么时候沈墨言会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是五年前,还是十年前,还是在他没有遇见他的时候。他们初见那会儿,沈墨言还是一个拥有青春气息,一身正气凛然,性子柔软的人,还记得高中的时候,何以安说喜欢听钢琴曲,天生手指就不灵活的沈墨言硬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钢琴,刚开始还弹不了一首完整的曲子。可何以安说,他最喜欢听的就是梦中的婚礼那首曲子,沈墨言用了四天,弹琴弹到拿不起筷子,几天几夜没睡觉,硬是把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完完整整的弹给了何以安听,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了,变得让他恐惧,变得让他越来越不认识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