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间樱一手握住楼梯扶手,借力将受伤的右腿抬上一阶一阶木梯,声音小小地说:“茉莉是我在自宁城的花名,花樱是我本名。”“所以,小姐跟长官,是在自宁城相识的?”“算是吧。”没聊几句,已经来到三楼方知塬的卧室前,兰椎抬手,一把拦住浅间樱:“小姐,请在此等候。”嗓音不带温度,冷冷的,接着看向司机,“将长官交给我。”浅间樱缩着脖子,显得很怕他:“中将先生,我想进去陪长官,不可以吗?”“不可以。”兰椎冰冷拒绝,接着向司机吩咐,“小孔,你在走廊这儿陪这位花小姐,不要她被房子里的安保系统……”视线一转,淡漠看向浅间樱,敲打似地说了俩字,“——误伤。”“是,兰中将。”孔荣峰交接完后,转身看见乖乖倚在墙上的浅间樱:“花小姐,我送你回家。”如果不是刚才被兰中将询问,或许他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名字,因为长官一直没提过。“孔先生,我不想走。我要守着长官,等他醒来。”浅间樱这样忍辱负重、死乞白赖缠着方知塬,不就是为了能安全地进到银旦官邸,查到灵片线索么,目下这么好的良机,她怎么可能浪费、错过。“有兰中将在,长官不会有事。”“我不走,可以吗。”浅间樱咬着唇,楚楚可怜道,“我就待在这里,哪也不乱走,只要长官醒了,我自然会离开。”孔荣峰手一指,带着浅间樱的视线环视这间偌大的官邸:“花小姐,你看不见的隐形安保施设,正在注视着我们。”“……啊?”浅间樱装出一副不懂但又怕的表情,嗫嚅道,“司机先生,你想说长官家里安了很多监控,是这意思不?”“不止监控,更有很多……攻击和防御武器。”孔荣峰重新强调,“银旦官邸属于军事重地。”“……额,我好像有点懂但又有点不懂。”浅间樱内心咂舌这房子里的安保规格,眼睛瞟向紧闭的卧室门,“我不会乱走,就在这里等着长官清醒。”浅间樱扭着不肯离开,孔荣峰只好听令候在她身旁,无条件执行上官命令,这是军人的天职。半个小时后,兰椎空手从卧室走出。冷冰冰扫了眼走廊上的两人,歪了下头:“跟我到二楼会客厅。”浅间樱大胆走上前几步,战战兢兢问:“中将先生,长官好些了吗?”兰椎没回答,而是摁了一串密码,再指纹识别成功后,推开二楼会客厅的合金房门:“进来说。”浅间樱飞速打量完这间房间,很空,但有一个小吧台,实木红酒架上放了密密麻麻各种洋酒,以及进门就能闻到一阵木材的清冽雪松香。屋子正中间,摆着两条、三人座的橄榄绿皮沙发,中间是一张椭圆形的玻璃茶几,上面除了一个水晶材质的烟灰缸,连个多余摆件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倒是地毯很漂亮,是这房间里最出色的一抹亮。沙发区的斜前方,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放在一台笔记本电脑,两台显示屏,电源灯都亮着,但屏幕处于息屏状态,显然是调到后台运算的节能模式。浅间樱局促地坐到沙发上,并着两只膝盖,手指绞着,显得很胆小和害怕。“小孔,长官生病是你先发现的吗?”兰椎开了瓶红酒,酒杯拿在手里晃了下,翘起二郎腿坐在他们两人正对面,姿态随意,但威压感袭人。“不是司机先生,是我。”浅间樱紧张地小幅度举起手,抿了抿唇,浅浅解释一句,“当时,我和长官坐在车后面,隔离板是升起来的……”“你和长官在车里做了什么?”兰椎放下酒杯,单手解开墨绿色军装衬衣的袖口,慢条斯理卷到手肘,然后慵懒地将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重新端起酒杯。霎时,浅间樱脸羞得红艳艳,低头绞着手指:“我、我可以不说吗?”“不可以。”兰椎的嗓音同样斯文,但与方知塬相比,一个是斯文犀利,一个是斯文温柔,明明方知塬的军衔和政治地位都比兰椎高,但浅间樱知道,方知塬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地跟她说话。一经比较,还是寂寞精英长官方知塬更好。“我、我……”浅间樱表现出一副被方椎威严震慑住的害怕情态,又羞又怕,磕巴道,“我和长官当时正在……在亲热……”“怎么亲热的,具体说说?”【バカ,没完没了打听这种细节,变态是吧】浅间樱暗骂了兰椎一声,抬眸,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一张傲慢难驯的脸,剑眉星眼,脸部线条很硬朗,嘴角向下,领带打得也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