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遇惊讶地听着,竟有此种事?
姜越倒是听说过,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你大哥跟太太是正式结婚吗?公开场合没人见过你大嫂,正式的话应该会出来见人吧?”
“正式的。大嫂也在公司做事,负责海外部分的财务。另外那位,算半正式,来过我家,现在管着我家的原料收购点。”
袁可遇半张着嘴,好久才合上,想想又吐出一句,“你家,甚有古风。”姜越笑到捧腹,“可遇你还有什么形容词,一起说了吧,youmakemyday,妥妥的。”齐文浩却很沮丧,“我闹笑话了。”
姜越扶着头仍在笑,一边大力拍齐文浩的肩,“没有。我知道的,你跟他们不一样。”
齐文浩已经颇有酒意,说话时舌头也有点大了,但听到这句话,却口齿清楚地说道,“对,我不是齐家的。”每个知道他身世的人都知道他跟齐家无关,然而在外面他还是齐家的二儿子。
袁可遇心里一抽,伸手握住他的手,坚决而冷静地说,“姜越,酒喝得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了,姜越别过头看窗外的夜空,好半天才站起来,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拾碗筷。袁可遇要帮他的忙,被他拒绝了,他朝齐文浩呶呶嘴,“他喝醉了,你看着他一点。”
确实齐文浩已经老实不客气地睡倒在垫子上,呼吸声十分均匀。
姜越整理过桌子又钻进厨房,过了会端出碗汤,“我做的酸辣汤,可以醒酒。”
袁可遇喝酒容易上脸,但过后就好。那碗酸辣汤老远闻着就是酸气扑鼻,夹杂着胡椒粉的味道,她敬谢不敏,“我怕我的胃接受不了重口味。”别本来不吐的喝完就吐了。
姜越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摇头晃脑地刺激袁可遇,“我在外面那么多年,别的没长进,做饭真的学了几手,你不懂欣赏就亏了。”
可能吗,外卖的菜还没吃完,放在那是个证据呢。
袁可遇指指外卖的包装袋。
姜越大言不惭,“我不是不会做,是没时间做。”他看了看手表,“傍晚你们来之前十分钟我才到家,外卖是路上打电话订的,饭店派人守在门口,我拿了就走。要是等我回来买汰烧,恐怕你们这会还没能吃上。”
“干吗要请客?”袁可遇不明白,既然忙得没时间,何必没事找事。
“早晚要请的,我今天是第一天住进来,想请你们陪我一起度过,以后回想起来有记念意义。”姜越喝到一半也喝不下了,他拿着碗看了一眼,再看一眼,突然猛的放下碗,然后冲进了厕所。
袁可遇在客厅都能听到他的呕吐声,被她不幸言中了。
姜越前后吐了五六次,开头还能打起精神安慰袁可遇,“没事,我的胃不好,吐光了就好了。”后来声气渐渐弱下去,连进厕所都要扶着墙走。袁可遇过去扶他,见他脸色发黄,满额头的汗,摸着粘糊糊的,不由担心,别酒精中毒了。
“没事、没事,我躺一会就好。”姜越安慰她,可身体却撑不住,眼一闭半昏半睡过去。
各种杂酒,酒精浓度不高,但喝翻了两个。
齐文浩睡在垫子上,姜越占了本来说给她的床,袁可遇有心回家,又不放心他俩,只好把屋里所有凳子摆到一处,拿了条被子勉强蜷成一团躺下。
这叫什么事。
又不是十八、二十那会,出门旅行事先没安排好,在网吧胡乱熬一夜也叫休息。
近十年过去了,有几年她以为不再会有亲友关心自己,没想到姜越还记得她的生日,虽然是以这种离谱的方式来庆祝。袁可遇小小调整了下睡姿,想到冰箱里原封未动的那只蛋糕,对着黑暗,闭上眼默默许愿。
可遇,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