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说,最近陆太师身体不适,所以打算给陛下找一位新的老师。”王夙夜道。
熙和帝的嘴角抽搐,咬牙说了句:“将军看着办吧!”
等王夙夜走后,熙和帝气的摔了杯子,小福子站在一旁,看到皇帝如此生气的样子,忍不住说道:“陛下,王将军、萧国丈、定远侯,您总得选一个作为依靠啊!今次,幸好那宫女没有皇嗣,若是有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熙和帝瞪了过去,他当然知道选一个,可是,萧剑泽就真的对他没有二心吗?想着,他的眼神渐渐幽暗,沉思了许久,他终于下了决定。
自那天宫女的乌龙事件后,熙和帝每日都留宿在鸿宁宫,萧皇后坐在床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之前熙和帝已经半年都没来她这里,她还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把他请过来呢!这下倒好,因着那个宫女的事过来了,也算是了了她心中藏着的事。
一个月后,萧皇后诊出怀有身孕一月余,满朝文武恭祝熙和帝,熙和帝更是大赦天下,以示皇恩,为皇后腹中的胎儿祈福。
太医走在太阳底下,不住的擦汗,刚刚在鸿宁宫里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又被太阳晒着发晕,太医觉得回去后一定要给自己抓服药压压惊,回想萧皇后那威胁的眼神,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还是找个借口告老还乡的好,免得不能安度晚年。
听到萧皇后怀孕的消息,王夙夜并不放在心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扶持幼子,继续控制朝政,从一开始他和赵子辙就是一样的目的,找到李适白,但是,如今怕的就是,李适白不信任他二人,若是他投向韩尉的话,确实不好办。
“你又跑神了!”温软的声音嘟囔着说,“虽然我下的不好,但你也不能这样、羞辱我啊!”
虽然跑神,但王夙夜还是一下子就抓到了她故意的“羞辱”二字,便夸奖了一句:“你最近是越来越会用词了。”
最近王夙夜经常过来,与靳如的相处不再是看书,变成了对弈,她的棋艺正在慢慢进步。
靳如看到他随意落了一子,立马把自己想了许久才下的一步吃掉了,损失了大片领地!想不到该怎么下,她索性不下了,提起了今天早上的帖子,说:“唐国公的夫人司徒氏又发了帖子,将军说,我去还是不去?”
王夙夜也放下了棋子:“你自己决定吧!”
她不想去,但上次都已经答应司徒夫人了。
“为什么她一定要约我呢?”靳如问,从去年到今年加上口头的邀请已经五次了。
“忠义侯高添,统领岭南八万屯卫军,他是萧剑泽的人,但也是唐国公的妹婿,如今唐国公大概是想与高添撇清关系。”王夙夜说。
嗯?居然还有这一出!
“他们既然有姻亲的关系,为什么之前唐国公还会保持中立?”靳如疑惑。
“谁知道呢!”王夙夜淡淡的说。
“你会不知道?”靳如不信。
王夙夜扫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说:“我并非神通广大,听说唐国公的妹妹上个月回京了,你去的话,可以帮为夫打探打探。”
靳如被他那“为夫”二字弄红了脸,低声说:“我打探不出来什么的。”
王夙夜笑了一下,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开玩笑的。”
靳如捂着额头,怒瞪了他一眼:“你就是觉得我笨吧!”
王夙夜承认:“不聪明。”
“……”
这次去唐国公府,依旧是景月作陪,靳如原本兴趣央央的,只希望不要出岔子就行,但现在她只想见到叶氏,好看看是怎么回事。
唐国公的妹妹叶氏与高添成亲也不过五年,六年前叶氏遇见了回京述职的澄洲刺史高添,便一见倾心,当时高添原配已经病逝四年,唐国公并不想让妹妹嫁给高添,毕竟高添都已经二十八岁了,叶氏才十六岁,奈何他拗不过妹妹便同意了,然后叶氏与高添去了岭南,期间一直没有回来过。
三年前,熙和帝登基后,在萧剑泽的帮助下,高添终于被封为忠义侯。
景月说完这些又卖关子的问道:“夫人猜猜,高添的原配是谁?”
靳如斜了她一眼:“说。”
景月便道:“是韩尉的妹妹。”
啊?靳如惊的睁大了眼,这……还真没想到。
司徒夫人约了五位夫人过门做客,其中有四个人都是在去年赏菊宴上见过的,还有一位是杨少史之妻杨夫人,却没有那位叶氏,怎么回事?难道叶氏不想见人?
大家互相问候之后,移步去了后院,入目首先是一片盛开的荷花。
靳如感觉后院布置的和前院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依旧精细但感觉很自然,不像一般的府宅布置的那么规整。
似乎是看出了靳如的疑惑,蔡夫人笑道:“司徒姐姐是南方人,这后院是国公爷特地为司徒姐姐改建的,按照南方园林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