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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夫人今天要去做透析，一星期两次。这次做完了，医生说可能以后要改成一星期三次。桑夫人的身体不容乐观，就像是一部旧的机器，哪怕每天擦的锃光瓦亮，但机器的各部件都已经老化，外观上看上去再新都没用。桑胤衡是在接桑夫人回家的路上被催生的。当时方之璇就在身边。桑夫人很疲惫，脸色很差。她拍了拍桑胤衡的手背：“给妈生个孙子，希望我在有生之年还能抱抱孙子。”桑夫人这句话很有分量。她的身体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桑胤衡没说话，方之璇握住了桑夫人的手，声音哽咽。“妈，您说什么呢，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这种话，方之璇说出来像唱歌一样好听。桑夫人仰头看看桑胤衡，她自己的儿子她最了解不过。她又虚弱地加上一句：“想给我们桑家生孩子的女人在锦城用网撒，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给我们生孩子的，胤衡，我要的是你和之璇生的孩子。”方之璇微微红了脸，低头不作声。“今晚你没应酬了吧，留在在家造人。”桑夫人说的直白：“之璇早点怀孕，就等于给我续命，如果你想让我活的久一点。”桑夫人的话简单明了，方之璇低头，眼泪珍珠一般扑扑索索。桑胤衡的目光冷淡地从方之璇身上掠过去。桑夫人的话不管在理不在理，他都不会反驳。但具体怎么做，也不是什么人能左右的。晚上桑胤衡果然没出去，方之璇竖着耳朵听隔壁房间的动静。她估摸着这时候桑胤衡应该在洗澡，就溜了过去。桑胤衡洗完澡随便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方之璇小媳妇一般抱着睡衣在洗手间门口等着。“胤衡，衣服。”她都不敢看桑胤衡健硕的胸膛，害羞地转过脸。“放在那里，谢谢方小姐。”桑胤衡语气仍然客套淡漠。方之璇选择了忽视，她深吸一口气将衣服放在门口的架子上：“你头发还是湿的，我帮你拿吹风机。”她刚迈步，桑胤衡就制止了她：“不用，方小姐，出去吧！”方之璇咬着下唇，眸光闪烁：“刚才妈的话你也听见了，作为儿子，你真的连一点想法都没有？”“别道德绑架，我比你更懂怎么做我妈的儿子。”桑胤衡拿起衣服走进洗手间，关门的瞬间他的声音从门缝中挤出来：“生孩子这件事情，就不劳方小姐了。”桑夫人的心愿随着门在方之璇的脸前慢慢合上，她脸上的笑容也尽数消失。生孩子的事不劳烦她了。那他准备劳烦谁？南枫？那好吧，那就随他的愿。南枫你图什么？“好。”方之璇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又滚落下去。她吸了吸鼻子说了句不好意思，就翻包找纸巾。南枫拿了纸巾盒给她，她抽了两张说谢谢，低头擦干净眼泪。这时苏郁发微信来问她有什么事，能不能准时开会。她正在回微信的时候，就听见方之璇在说：“南特助，你能不能跟胤衡生个孩子？”她字打了一半，听到方之璇的话惊愕地抬起头：“什么？”她怀疑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方之璇脑子坏掉了。“你说什么？”她又问了一遍。“我婆婆的心愿是抱孙子，可是胤衡不肯跟我生，所以我才来找到你，南特助，你和胤衡生个孩子，到时候就说我生的，但是我不会霸占你的孩子，等婆婆百年之后，我会离开桑家，把孩子和胤衡都还给你”方之璇语速忽然极快，像是连发子弹一样，把南枫打蒙了。她头脑一向灵活，可方之璇的话把她绕住了。“方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方之璇猛地起身向南枫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时间来不及了，她最多能撑一年，如果你们现在开始，她应该还能看到孩子。”方之璇像是魔怔了，她盯着南枫的眼睛：“我知道胤衡喜欢你，你在他身边的这几年，除了你他没别人，他抗拒跟我生孩子，但绝对不会抗拒和你生，南特助，我是真心的，而且这样对你也没坏处”南枫终于听懂了。方之璇握着她手腕的手很紧，指甲都陷入了她的皮肤里。她殷切地看着南枫，一迭声地询问：“南特助，你会答应的是不是？你也喜欢胤衡的，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是你们的阻力，你们可以在一起，我甚至可以给你们创造机会，不让我婆婆知道”“等等方小姐。”南枫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先不管这件事的可行性，我想知道你这么做图什么？桑胤衡都不在乎他妈妈有生之年能不能抱到孙子，你这又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