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兰跟我分手了!”
“分手,为什么?”虽然那天在电话里金粟兰的确说过要跟陶以洹分手,但他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是认真的。
“为什么?因为你……因为你是望丛岛的王,因为你绑架了她,因为你是我哥,还因为我骗了她。”
陶以洹说话有点大喘气,害得陶以深的心跳慢了半拍。
“什么叫我绑架了她,我是你哥,她就要跟你分手?”
“哥,她不过是个平凡的人。你让她经历了那么多事,但凡是正常的人都会害怕再跟我扯上关系。因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被绑架,也不知道下次被绑架会不会丢了小命。哥,你为什么是我哥,为什么?”
“那你得去问妈,是妈把你生下来的。”
“哥,我现在有那么好笑吗?”
“那你回来找我做什么?要我去给你的女人保证不再绑架她,还是因为被她踹了气不过,回来找我撒气。说到底,她还是不够爱你,如果够爱你,就不会在意这些事。”
陶以洹觉得自己有点鸡用鸭讲。他原本是一身怒气回来的,想跟哥哥打一架,又或者是大吵一架,那样好像心里会舒服些。但是,当他坐在这里等哥哥的时候,心好像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是陶家的二儿子,陶以深的弟弟,打从出生那天起很多事都注定了。若说是哥哥害他丢掉了爱情,他自己又何尝没有责任。如果一开始就告诉金粟兰自己的情况,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发生。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也没办法去后悔。
“哥,你这辈子谈过恋爱吗?爱过一个人吗?”
“怎么,你是觉得你哥不懂爱情?”
“你懂吗?”
“不过是一个女人,至于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你要真喜欢她,我找人把她给带过来,哪有那么复杂。”
陶以洹有点无语。也对,这就是他的哥哥,他居然还指望哥哥理解他的爱情。
“哥,我真的真的讨厌你。”他站起身来,然后拿了自己的包。从昆明直接回来的,其实他原本就不应该回来,走这一趟无非也就是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再讨厌我也是你哥。”
“对,你是我哥。所以,我祈祷赶快有那么一个女人出现,让她给你点爱情的伤,你就不再这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陶以洹走了,只是留给了陶以深莫名的伤感。他们真的分手了,那个女人到底是哪里那么了不起,居然敢把自己的弟弟给甩了。
“先生!”凌川敲门进来,“二少爷去机场了,也没让人送。”
“随他去吧,他失恋了。”
“失恋?他跟金小姐……”
“凌川,你帮我订明天去中国的机票。”
“先生要去中国哪里?”
“云南!”
凌川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但他却没有多嘴问为什么。老板要去云南想来是跟刚刚失恋的陶以洹有关的,只是他不确定老板去这一趟,会不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第二天傍晚,当凌川和陶以深走出机场的时候,昆明的雨迎接了他们的到来。这边的气温比望丛岛要低,加上昆明地处云贵高原的中部,属于低纬度高原,所以这里四季如春。陶以深没有来过昆明,甚至连云南都没有来过。他对于中国的熟悉仅止于靠近香港的几个沿海城市,而他也只去过那几个城市。这辈子,居然还有为了一个女人让他跑这以远的时候。
在出口等着他们的是一辆黑色轿车,来接他们的人自称是某酒店的大堂经理。
汽车在细雨中往市区前进,窗外的景致倒也特别,这里与中国的南方沿海城市不同,也跟望丛岛不同。看到街上偶有身着民族服装的人,陶以深倒是觉得新奇。
“穿那种衣服的是什么人?”终于,他问了一句。
“少数民族。”
“那是什么民族?”
“中国有五十六个民族,其中汉族人占绝大多数,剩下五十五个民族人口相对比较少。先生刚才看到的就是其中几个少数民族的服饰。云南,有二十五个少数民族,是中国民族中最多的省份。”
“知道得还挺多。”
“昨天晚上做的功课。”
凌川其实也不懂这些民族,因为陶以深要来云南,他好歹得了解一下这个地方,所以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
“两位是从国外来的吧?”在前边开车的大堂经理听着他们二人说话,便借着机会问了一句。
“是啊。”凌川应了一句。
“难怪!咱们云南与缅甸、越南、老挝接壤,距离泰国、印度、柬埔寨、孟加拉都不远。所以,自古以来,云南都是中国西南的边陲重镇……”大堂经理这一开口也就刹不住了,像个导游似的把云南的有名景点也都数落了一通。最后他还提到了金墉。说是当年金墉笔下的大理国段氏就是在云南。陶以深知道金墉,那是一个在华人世界里影响深远的人。他的小说都拍成了电影或者电视剧,并且曾经一度风靡华人世界。陶以深也看过一些金墉的影视作品,只是他不知道影视剧说的大理国还真的存在过,一直以为那是金墉虚构的一个国家而已。
车到酒店门口停下,不等大堂经理下车开门,车门就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