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伊伊侧目,皱眉,“你去美国,不是学环境工程的?没有医生执照擅自行医是违法的。”
“如果我是,你要举报我坐牢吗?”谷约瑟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质问表情,不等姜伊伊回答,又道,“放心吧,一年前我考了个三级证书,替那个小丫头看病没问题。”
“哦,鱼鱼——她问题不大吧?”
“不要紧,其实称不上心理疾病,只是小孩子的不良习惯太严重了而已。父母没有教育,她爷爷又教育不当导致的。她现在很听我话,长期坚持,身旁的人给予关心,良性循环下,你请她撒谎她也不会了。”
“好吧,谷大夫,想不到你也挺力气的。”姜伊伊认真听时,脑中浮现鱼鱼可爱的模样,又想起朱儿吃醋时说过的话,不禁回头玩味地紧盯谷约瑟,“只是我没想到,事隔多年不见,你依然是个不安生的花花公子,连小朋友都会吃你的醋。”
“知道,那小子嘛。”谷约瑟指的明显是朱儿,“是你现在老板的儿子?”
姜伊伊耸耸肩,不予作答。
“好了好了好了。”谷约瑟安抚似的摆摆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被甩掉后,露出一脸洒脱的笑,“我知道你在替我妈的暗诊所工作,放心吧,我不会透露给别人的。”
“别说得我好像黑社会一样,好吗?”姜伊伊没好气地回答,“不过我警告你,喝了咖啡你先走,别找我就是帮我了。”
“别跟我斗嘴了,好吗?”谷约瑟依然爽朗张扬地笑着,双手还不拾闲地动来动去,“好久不见,都没间叙旧,走吧,请你吃顿饭。”
她话音未落,谷约瑟就夸张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屡次拒绝我好玩吗?我都走了三年了。”
“虽然现在我在谷院长的手下工作,但我还不打算拍她儿子马屁。”
“都说了,别跟我斗嘴,伤不起啊。”谷约瑟显然并不太喜欢与她这样的对话,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吧,我已经很满足了。三年前我出国,你躲到卫生间里40多分钟,就是不肯和大家一起送我行!那之前我在白河街的西餐吧碰上你,你为了逃跑,可是给了服务生三倍的饭钱;夹着尾巴就逃了;还有四年前,在电影院,你发现我在排队长龙的末尾,居然连自己小妈都扔下不理了;还有四年半前……”
“行啦,行啦!”姜伊伊双手比划一个stop的手势,阻止他说下去,“……你都看见了?”
“是啊。”谷约瑟点点头,不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不止是我,那时所有的同学,或者说所有的知情者,除了你表姐和小妈,你是恨不得我们所有人都从地球上消失啊。姜伊伊,你应该知道没有人会嘲笑你,这些年大家已经都尽量不打扰你了,可你要什么时候走出来?”
姜伊伊盯着已经凉掉的咖啡,在杯子里波澜不惊,她朝里面轻轻吹上一口气,无数浑浊的涟漪,像她过往的心湖。
“我知道啊。”她故意说得稀松平常,“其实后来我没有再躲着你们了,是你们担心我尴尬,才不联系我的吧?我……已经毕业,工作了,早就是成年人了,现在是忙,没有机会联系老同学,下次!下次同学会我肯定参加!”
她说话时,谷约瑟嘴角微弯,有点小邪恶地看着她,不知是认真倾听,还是在欣赏她此刻的样子。
“你在干嘛?”姜伊伊察觉到异样,神情浮上一丝防备。
“我在想——”谷约瑟边说边左右观察着她,“该什么时候计划一次同学会呀。”
“三个月以后。”这是她给自己最长的时间,不然她就对唐宿夜的病无能为力了,“你什么时候回市区?晚了就没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