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阁有一位卓卓姑娘,善于断毒制毒,颂仙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想见她的人太多,怕是无重金见不得。老夫这里有夜明珠一颗,另附书信一封,凤兄弟且交予那老。鸨,方能诸事顺畅。”
凤涟站在离流烟阁不远处,回想着胡定芳临行前的嘱托,心中不免涌起些许感慨。
这趟颂仙镇之行算是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胡宋钰死的突然,稍加追查已是疑点重重。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又将是一件耗时费神的复杂事件。
眼下胡府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先是长子暴毙,紧接着妾室又忽然小产,真是祸不单行。
连失两子的沉痛打击,任谁也难轻易释怀,这胡府肯定是住不得了。
府中光是忙着办丧事、照顾病人已是手忙脚乱,他若继续停留,岂不是忙上添忙。
再者,他人宅中有丧,留客居住于理也不合。
所以,当他提出外出投宿时,胡定芳虽有歉意,但也因为事出无奈,并没有做过多的阻拦。
“等见完这个卓卓姑娘再去住店,找人送家书吧!”他叹了口气,兀自说。
连胡定芳都要备重礼、修书信的人和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条小巷一路走来还是冷冷清清,没有耐心的人定误以为不过是一般的深街辟巷,但只要你保持前行,则别有一番洞天了。
流烟阁在巷首,门楣也最为气派和富丽。
一座四层高的红墙碧瓦楼,楼的底层和二层走廊前,各有石砌藻饰的三个拱形廊檐,远远望去,宛若六个巨大的永不凋落的花瓣嵌在屋前,当真是层楼叠榭玉雕砌,斗拱飞檐转朱阁。
这古色古香的建筑上,花容攒动着、襟飘带舞,映出一派**融融。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注意。
“公子……”
“公子……”
满楼红袖招,舞低杨柳腰,努力吸引客人的姑娘们开始以各色姿态朝他抛出热情的妩媚的邀请。
凤涟犹豫再三,终于一鼓作气踏上流烟阁的台阶,然后便发现脚步再也由不得自己了,只是被推搡着朝各处去。
就在身子快被按上座椅时,他一着急,想要摆脱,却用力过猛,身侧的椅子“哐当”一下砸在了地上,惊得有些胆小的姑娘连退几步,花容失色。
趁着花群松懈的空当,他四下环顾,高声喊:“
老。鸨,
老。鸨……”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个尖细的声音,虽然故作俏媚,但还是难掩老态。
而后便见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扭着略粗的腰身而来:“呦,公子可是嫌弃这些姑娘们不成。来来来,”她说着一把拽过凤涟:“你且跟我来,有你挑的。”
“等……”还没来及开口,
老。鸨的鹰爪就拉着他进了左侧的偏室。
在这里,凤涟发觉自己平时敏捷的身手全然不见了,一个不经意间就被某个女人近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