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松鹤院,楼鹤靖快步朝主院而去,走着走着,他脚步慢了下来,见刚才脚下生风的人慢下来,沈涛疑惑道,
“老爷,怎么了?”
楼鹤靖压下心中的怒气,边走边道,“那孩子人是猖狂了些,但不会无缘无故动手,除非是别人惹了她,”
想着那次的请安风波,楼鹤靖竭力把怒气压制住,他要心平气和的问问缘由,青羽的一面之词不可信,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再发难也不迟,若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训斥一顿,让她心寒,那两人好不容易才建立好的微薄父女情就会变成一具空壳,到时候自己在她这里就讨不到半点好处了。
思及此,楼鹤靖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带着怒意进主院,他边走边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待到主院时,比起刚才的暴怒,他现在已经心平气和了。
楼鹤靖踏进主院,阻止了下人通报,他大步走进前厅,叶珍娘坐在椅子上脸色很是难看,周嬷嬷正在给她捏着肩,
见楼鹤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叶珍娘愣了一下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起身面无表情的行礼,
“见过老爷,”
楼鹤靖伸手将叶珍娘扶起,“夫人不必多礼!”
听着楼鹤靖还算温和的语气,叶珍娘有些错愕,这倒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模样。
楼鹤靖落坐,叶珍娘给他倒了杯茶后在对面坐下,
楼鹤靖看了眼面前香气四溢的茶,端起抿了一口,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味茶香,半晌后开口,
“我记得府中不曾有过此等好茶,夫人的茶叶是从何处得到的?”
叶珍娘没想到楼鹤靖一开口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在和她讨论茶叶,不过既然他不开口,她也懒得去触霉头,而是淡淡的回答他问题,
“老爷,府中确实没有过此等好茶,妾身在此之前也从未尝过,茶叶是初言昨日让手底下的丫头给我的,据说百两银子才能买到一点,若老爷喜欢,我等下让人装点带回你院子,”
“如此多谢夫人了!”
楼鹤靖说完端起茶杯继续品茶,叶珍娘见其没出声她也坐着不语,偌大的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好半晌后楼鹤靖出声打破了厅里的寂静,“夫人,我听说宴会上初言打断了武小侯爷的腿?此事瑾王也参与了进来,”
听着楼鹤靖不算差的语气,叶珍娘也心平气和道,
“老爷说的不错,确有其事,”
问题得到证实,楼鹤靖现在的心情不像刚才在书房里那般,他只是皱着眉头道,
“钟家虽没实权,但爵位仍在,若他因此闹起来,只怕有些麻烦,”楼鹤靖紧了又补了一句,“我相信初言不会无故动手,所以夫人还是把今日的事告诉我,”
“老爷,楼青羽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夫人,我不能只听青羽的一面之词,”
楼鹤靖的话很让叶珍娘意外,他不再只听见楼青羽之言来兴师问罪,而是问清事情的缘由,就不知这其中有几分是父亲的公平之心,也许他是因为初言的财力,亦或是忌惮她背后的师父,可不管原因为何,只要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初言一顿训斥责罚就好,叶珍娘见此心平气和道,
“你既已见过她,就知道初言不止打了人,还掐了她,打人一事,太后娘娘亲自发过话,武小侯爷被打实属自找,无论是瑾王还是初言,谁都不用负责,”叶珍娘语气陡然变冷,“至于楼青羽,她被掐也实属自找,还好今日无事,若是出了什么事,她难逃其究!”
说起楼青羽,叶珍娘气的牙痒痒,想着刚才楼鹤靖说的话,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做到平心静气把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告诉楼鹤靖。
楼鹤靖听着叶珍娘的叙述,恼怒不已的同时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坚持问了事情的缘由,否则今日又要得罪嫡女了,他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又疑惑渐生,
“夫人,太后为何要将那么重要的东西赏给初言?若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手边有东西,她大可让人去取,晚些赏赐就好!犯不着把自己手上的当成赏赐给初言。”
叶珍娘不愿意去多想,继续深思下去,她总觉得太后像似要抢她家初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