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情事后。
向筝小鸟依人地偎在程序怀里,手指在他胸肌上画圈圈,仰头问:“你那小本本写的什么?”
“给你看看。”程序也没掩饰,笔记本上列着一长串待办事项。
备孕:
防辐射服、叶酸、鱼肝油、建档、育儿书籍……
结婚:
领证,拍婚纱照。
买房:
俩选择,一手房or二手房,去甲醛。
暖暖的感觉,充斥着胸膛。
这一刻,向筝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得男人如此,人生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我序,你真的决定放弃大好的事业,大厂优越的工作,留在家里吗?这对你……牺牲太大了。”
“我序”,是她对他的独家称谓。
将心比心,换了向筝,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程序刮了一下她高挺的鼻子,此刻内心还是奔腾的,不平静的,觉得当时有些头脑发热。
“不然呢?后悔了可以改主意吗?你若觉得时机不合适,我们可以等一等。至于教育问题,那是好几年后的事情啊。而且现在大家观点都变了,鸡娃不如鸡父母。我们多给她攒点,胜过一切。”
向筝抬手,食指和中指压在了他的唇瓣上,又弹了一下。“后悔无效,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能收回来呢?我序,我和这个家都需要你啊,离了你得散。”
向筝没有说的是,即使她做到了销冠,内心依然觉得,销售是低人一等的,这个行业的门槛太低了,优胜劣汰又残酷。哪怕一个月不拿销冠,她就觉得面目可憎。
而程序的工种,是她梦寐以求都达不到的高度。在她见到他第一眼时,就想拿钱砸晕他,欢欢喜喜带回家。
程序欣慰于她的依恋,压下心头一丝不安,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两张卡。“这是我工作八年的积蓄。可动用的现金有两百万,还有些股票套牢着,保险账户里也有一些。我计算着,付首付差不多够了,月供就要靠阿筝了。”
“论买卖房子你比我专业。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新房有甲醛,对小孩子不好;如果是二手房,房龄别太老。咱们住惯了这么好的房子,太破了我怕你受不了。如果房东肯卖房,倒是一举两得。”
向筝做销售,前几年房地产风风火火的时代,来钱太快,她花钱如流水,还喜欢奢侈品。
这些年攒下了满满的衣帽间、首饰间,搬家就是个超大工程。
看着两个人一起经营起来的小家,心里还有些舍不得。
“那你明天问问房东,人家要是真不卖,房子的事交给我。”向筝收好卡,放回抽屉,又抱住了程序,“明天你能请假吗?我们去领证。”
说领就领,向筝小事上能撒娇,放下身段;大事上不含糊,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程序一怔。
他虽然憧憬过很多次,为她披上洁白婚纱的一天。万众瞩目中,她笑靥纯真。
他是个有计划的人,plaA、plaB井然有序,而现在都太太突然了。
“过两天我父母来,也不急这一两天。”
“你父母来,会改变你的决定吗?如果你注定要嫁给我,我为什么不早点行使权利?”向筝振振有词,相当霸气。
程序苦笑,这么快攻守易形了。
“总得和公司打好招呼,我好歹是个产品经理。”
“现在就打!”向筝把手机递给他。
魅力太大挡不住,程序故作忧伤,“这么迫不及待娶我啊?以后要靠阿筝赚钱养家了,我就负责如花和育娃了。”
向筝被他逗乐了。
想象着程序捏着兰花指,抠着鼻孔,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第二天,向筝早早起来,化了精致的妆面,亲自开车载着程序去民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