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闻言,只是沉默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接下来,七月坐在那,看着老人家熟稔地将镜子从炉子里取出来,火红的护心镜被放进一旁的冷水里。呲~的一声,等没了声息老人家才将护心镜从水里取出来,眯着眼看了看。
七月忍不住走过去近看,黑乎乎的一团铜铁,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漂亮的形状。七月正想伸手去碰,却被那老人家用烟斗拿着敲了下手。
七月瘪了嘴看那老人,有些埋怨:“老爷爷,我只不过是想碰下,你怎这么小气。”
“你这丫头,老夫我为了你的粗手着想,你反倒无赖我小气。真是好人难做,好人难做啊。现在它还热着,你这手一放上去,估计就要化了。我且放在一边晾着,等可以了自然会交给你,急什么。”
七月知道这是他得了理了,只能不去争辩,安静地重新坐回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那坐在门槛石吸着烟斗的老人家才抬眼看了下坐在那发呆的七月,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去拿了。”
七月一听,整个人欢快地跳起来,去将那护心镜拿起来细看。虽然做的不算精致,却还是算得上美丽,尤其是那镜前镶嵌的一枚墨绿色的宝石。大小刚好可以放在胸前,护住心口。七月喜欢得不得了,跑到老人家面前,慎重地道谢。
“老爷爷,谢谢你,这镜子着实好看。这绿色的宝石,是不是要另外加钱?”说着,七月就开始掏自己的腰包。却不料老人家用烟斗敲了敲她掏腰包的手,摇了摇头。
“这宝石我也是巧合得来,看你顺眼才送你的,你不用给我银子。这日头也不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军营去吧,免得他们担心。”说着就一人独自往屋里去了,也没再理会七月。
七月看了看快到正中央的太阳,心里道不好,小心翼翼将护心镜用自己的手帕包好放到怀里,牵了马就走。顺手摸了摸头,这才发现自己是一身男儿装,那位奶奶和老爷爷又是如何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现在也没有时间多去想这些,七月除了村子就翻身上马,想着萧白契收到自己的护心镜会是什么样的,她就忍不住想飞奔到他身边。
而七月不知道,此时的萧白契已经气的找不出南北了。
萧白契一早起身,洗漱完毕如往常将热水端去给七月,可是在帐外唤了她很久都无人回应。权宜之下,他只能掀了帘子进去。而这一进去,帐内空无一人,他的心头一缩,找来了昨晚轮流在七月帐外守着的侍卫。
“公主去了何处?”萧白契坐在七月帐内的桌几旁,沉着脸看着两个站在他面前一脸雾水的将士。
“末将不知!”被问话的两人不约而同跪下,惶恐回答。
“不知道!”萧白契气愤地拍案而起,瞪着眼前的人,再问:“不知道?昨晚不是你们两个在外面守夜,怎么一句不知道就想推卸责任!”
两位将士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都有些惴惴不安。其中一个将士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斗胆说:“将军,末将昨晚守的是上半夜,夜里公主睡不下出来问了末将几个问题。”
“问了什么?”
“公主问末将不远处略有星火的地方是不是有村庄,末将回了是。还问了末将那里是否有打铁铺,末将只说不知。”
萧白契眯着眼坐下,不知再想些什么。而就在此时,白树在外面求见。萧白契让跪着的将士起身,招了白树进来。
白树进来,带了一个人。“将军,我发现马棚里平时给公主练骑术的马儿不见了。这人说可能知道公主的去想,想要来面见将军。”
闻言,萧白契看向那个低头跪在下面的将士,看不清脸庞也就认不出是何人。“你说你知道公主去想,说来听听。”
下面的人略略抬头,正是刘安国。他咽了下口水,道:“会将军,昨晚末将有幸和公主畅谈了几句,聊起了护心镜。公主像是对护心镜很有兴趣,所以末将揣测,公主会不会是去寻护心镜了。”
短短的几句话,在萧白契脑中回响。结合守夜将士的话,还有马棚里不见的马儿,串联起来,可想而知,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好,很好,竟然敢一个人私自出营。很好!你们几个先下去准备出发往狮子林,白树你留下。”
一干人等应声退下,留下白树一人此刻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候位上之人发话。萧白契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眼神微眯,不知在想什么。而跟了他许多年的白树了解,这是萧白契在隐忍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