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七月、萧白契、贺燕好三人都一夜未眠。
银月楼内,七月趴在窗边,望着皇宫的一脚,嘴角微微的勾着。她在等待,等待萧白契在接完旨意之后,能入宫来探望她。她想见他,想知道他是否如同她一般兴奋。
“公主,你先来洗漱吧,一会儿吃点早餐。说不定,待会儿永泰王爷就来找你了呢。”繁花进了屋,将脸盆放到一边的洗漱架上,再过来将七月拉到了梳妆台前坐下。七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繁花看着自家的公主如此幸福,也跟着开心。伸手要去解了七月的发髻,忽然看到那个自从七月回来后便片刻不离的木簪。她左右看了看,不像是什么名贵的物什,便取了下来放在一边,开始为七月梳起头发。
“哎呀!”七月忽然低声叫唤了声,繁花的手一顿,以为是自己梳疼了七月,连声说:“公主,对不起,对不起是繁花太过大意了。”
“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方才我的眼皮跳了几下,感觉,有些不踏实。”
“公主,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你和永泰王爷,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这皇上都下旨赐婚了,难道王爷还能推辞不成。依繁花的意思啊,公主你就好吃好喝的,等到四日后王爷将你迎娶过门就是了。”
“繁花,你这张嘴,可是越来越会挑话说了。”被繁花的一番话说了后,七月也就不再去想那么多了。
过了一会儿,繁花满意的看着被自己打扮的清新脱俗的七月,笑意盈盈的等着七月夸赞。七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本来也是欢喜,摸了摸发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便问:“繁花,你可有看到我呆在头上的那个木簪子?”
看七月如此紧张,繁花估摸是猜出了那不起眼的木簪子的来历。含着笑,繁花从一旁的首饰盒里拿出了那只簪子,递给七月。七月拿过簪子,松了口气,紧紧的握在手里。
“公主,这簪子是王爷送你的?”
七月点点头:“是啊,是他亲手雕刻的。”
繁花看着七月看那簪子的眼神,深情如许,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时间的男女,生来,多半是为了这情爱纠缠不休的。
想着,繁花又兀自摇了摇头,暗道:“怎么最近自己这么的多愁善感起来了,怕是因为每天跟在七月身边,看得多了也就懂了些痴男怨女的事情。”
而萧白契那边,坐在床边一夜的他,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神有些迷茫。而正当他浑浑噩噩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门锁的声响。他一抬头,发现白树推开门站在门外看着他。白树一脸平静,见萧白契从床上站起来,只是侧了侧身,没有说话。
萧白契几步走到他的面前,问:“他们愿意放我出去了?”
白树摇头,对着一边努了努下巴。萧白契顺着看过去,发现一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像是失去意识的下人。白树将门关上,重新落了锁,对萧白契道:“王爷,要进宫趁现在,我不知能瞒得了多久。”
萧白契会意,笑了笑,锤了下白树的肩膀:“白树,你的这份情义我记下了。”
“王爷不必同白树客气,白树只是希望王爷能做遵从内心的事。”
萧白契愣了愣,然后笑笑转身离去。遵从内心吗?萧白契想,不论如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无论如何不能再推翻自己的决定了。
萧白契骑着马匆匆赶到宫门外的时候,正好下了早朝,他从侧门进了宫。守门的侍卫见是萧白契,也没有过多盘问就对他放了行。萧白契一路直接往御书房而去,到了御书房外不远,看到自己父亲的贴身侍卫站在房外,就知道此刻不是进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