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靛青色的水手服,但这次不是牛郎,而是一个大腹便便,和扁豆无异的圆脸正中按了个酒糟鼻的大叔纠缠住我,那个大叔身上的酒味隔着很远都能闻到,臭烘烘的,还带着点汗酸气。
我当时的表情很苦恼,不停地在跟那个大叔说着什么,还拼命地摇着头,但大叔的手还是牢牢地抓住我的小臂,另一只手还指了指不远处的情人酒店。
这种事的发生并不少见,当然了,灰谷兄弟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心人。
龙胆,你看那个肥猪差不多都快有两百斤了吧,武藏川部屋那样的相扑团应该邀请他加入的。灰谷兰戏谑地说道。
灰谷龙胆轻微地摇晃着因饮酒过度而隐隐作痛的脑袋,只想快点躺回床上去,刚要抬脚的时候,灰谷兰拉住了他。
龙胆。兄长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兴奋,让他回想起挑战狂极的那天,兄长一拳接着一拳砸在狂极副总长脸上时发出的笑声,和头骨碎裂的声音混在一起,隐约还能听到肾上腺素突破阈值时的大脑震颤,是一种近乎于畅快的战栗。
龙胆,你看那个孩子。
灰谷龙胆顺着灰谷兰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我呆滞地站在原地,那头肥猪油腻腻的身体在地上翻滚着,发出的惨叫声甚至叫醒了旁边大楼的声控灯。
而我的手里拿着一个沾血的圆规,尖头的那一端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从中年男人的翻滚姿势来看,灰谷龙胆很快就判断出我用圆规扎中了对方的肩膀。
中年男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不停地用污言秽语咒骂着我,还伸手试图去夺我手里的圆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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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谷龙胆讲述到这里的时候,被灰谷兰给出声打断了。
“接下来交给我说怎么样?”
虽然是问句,但灰谷兰压根就没想要征求在场两个人的同意,他微微垂下头,用手指绕着一侧的麻花辫。
“我还真是头次见到一边哭,一边用圆规扎人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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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个体重和身高都差距甚多的男人对峙,早就让当时的我濒临精神崩溃,在堪堪躲过男人的反扑后。
我竟然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一边哭还一边用圆规的尖头捅向对方,眼泪混着溅到脸上的鲜血一起流下。
直到尖头被折断,我都还在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够了。灰谷龙胆抓住了我的手。
灰谷兰在我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脖颈,他的眼神在褪去兴奋后变得冷静下来。
还没死,他说。
灰谷兰从外套的内袋里拿出一方散发着淡淡香水味的手帕,很仔细地擦干净我脸上的液体。
呐,听我说,这个人接下来交给我们处理怎么样?他的伤不算重,但也不轻。
你叫什么名字?灰谷兰问我。
我微怔了几秒钟后,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一目泉。我的声音沙哑得像坏掉的旧风箱,眼神也慢慢聚焦在眼前的这两个人身上。
奇怪的发型,相似的面庞,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但并不是在针对我。
明明害怕得手都在抖。灰谷龙胆顺势将圆规从我手里抠出来后,继续说道,下手却一点都没犹豫,嘶,尖头都被你弄断了。
那么听好了,小泉。灰谷兰开口,语气听上去像童话故事里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我们会处理这个人,不会有警察找上门,也不会再他出现在你面前,但是你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灰谷兰用食指狠厉地捅进男人身上的某处伤口,纤细的手指没入半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