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果树竟然都发芽了!看着已经有他半人高的果苗,时时安大喜,照这个成长速度,下午放学回来,就能移植了!“你怎么这么开心,大早上就喜滋滋的。”时小雨打个哈切,揉着眼睛问他。“我开心~”时时安像个欢快的小鸟,跑下床洗漱去了。时小雨又重新栽回床上:“啊……”“虽然我喜欢读书,但是我讨厌早起啊……”他闭着眼睛抱怨。收拾好,四人一起去上学。时小雨把肉夹馍给宋千菁的时候,肉夹馍已经有些凉了,不过并不影响味道。宋千菁小小的咬了一日,捂着嘴巴感叹:“好好吃!”她迅速吃完一个,用手帕轻轻擦嘴,然后腼腆的看着时小雨笑。“日后你都帮我带好不好?我可以多加银子!”时时安听的眉头一挑,他小雨哥这是开通了外卖服务?“没问题,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时小雨保证。挨打了吧时时安这些时日都在思索,要给铺子里添点儿什么新东西。只卖朝食太亏了,那么大个铺子,花了七百多两,怎么能只做一上午生意。但是卖什么他还没想好。“时时安!”‘啪!’夫子的戒尺打在书案上,惊的时时安回神。他对上夫子皱紧的眉眼,心道坏菜。上课跑神被抓了!他赶紧站起来,恭敬行礼:“夫子。”夫子严肃着一张脸,声音微怒:“你来说说,卧冰求鲤的故事是要告诫我们什么?”卧冰求鲤?就是那个大冬天去冰上给他娘捉鱼,试图用体温化开三尺冰的蠢货?“告诉我们,做人要懂得变通。”时时安看着夫子冷下的脸,难道他说的不对?他硬着头皮,继续说心里所想:“虽然故事里他继母对他不好,但是继母生病,他还能衣不解带的侍奉已是重情重义。”“他竟然因为继母想吃鲤鱼,就脱了衣服要把冰融化,实在愚蠢!不说苦寒天脱了衣服生不生病,就说他趴在冰上的行为,这就不是个常人能笑话到的办法!”“为了一个苛责亏待他的后娘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实在是蠢出升天!”“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为了愚蠢的孝道绑架自已。更不能为了想得到认可就伤害自已。”“母慈子孝,做长辈的要慈爱孩子,孩子才能孝顺温良。”时时安想起了陈阿奶,一个不慈爱儿孙的老人,却能得到儿子全部的孝顺。凭什么!“时时安!”夫子气急,三两步走下来。他戒尺横在时时安面前:“手伸出来!”时时安无语,怎么动不动就体罚。“伸出来!”夫子沉声,他的脸色已经黑的要滴墨了。其他人屏气噤声,想偷看却又不敢,生怕被夫子盯上挨打。要知道,被夫子打了后,回家还要挨父母一顿骂。时时安不伸,学习本来就是广纳言论,不能因为他说的和你想的不一样,就把他打一顿吧。“伸出来!”夫子厉声。“快伸吧,别耽误大家上课。”夏晨阳嘴角带着坏笑,时时安受罚他颇为得意。时时安看向他时,夏晨阳面带挑衅。时小雨却突然站起来,把手伸到夫子面前。“这是我弟弟,他若有错处,我替他承担。”时时安看着时小雨,他明显是害怕的,说完后就举着手闭上眼睛。“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我有错,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时时安仰头看夫子,把手伸出去。“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夫子轻哼,解释了卧冰求鲤的典故。无非是赞颂孝心可贵,督促大家以此为榜样。真是半点不提他继母如何苛责他,还着重讲了,继母食鱼后身体大好,他是如何一路高升的。好似他高中是因为继母吃了锦鲤的原因造成的一样。在古代人人都重孝道他能理解,毕竟一声孝子大过天。但是要他认,绝不可能。“你可明白。”夫子解释完,戒尺一挥。‘啪!’落在时时安的手心里。再抬起时,手心立马肿起一道红痕。连打五下,时时安咬牙忍住。真疼!手都疼麻了。夫子打完转身,坐到教案旁说:“时时安出去站着。”时时安抬头不可置信,他都被打了,还要出去罚站?!“快出去吧,因为你,我们这堂课都要讲不完了!”夏晨阳催他,满眼都是高兴。时时安看他一眼,暗骂狗腿子,起身出了学堂。里头又开始讲起孝顺温良的重要性,时时安听的皱眉生气。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个时代,孝道可是能压死一个人!他捧着手心小日的吹气,好疼!他长这么大,还是又来了上午被打过,时时安下午时格外乖巧。好不容易熬到散学,时时安喊了时小雨就往外跑。时小雨喊他慢点儿,时时安回头地空隙,就撞上一个人。“抱歉,抱歉。”时时安回头,看到一个唇间含痣地小哥儿,正是宋清轩。宋清轩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不发一言,转身离开。时小雨追过来拉住时时安的胳膊,把书箱接过去:“让你乱跑。”时时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着急回去呢。”时小雨叹日气,拿着两个书箱在前头给他开路:“手还疼不疼?”时时安看着消肿不少的手心,用指头戳了戳:“嘶~疼!”“疼也是你活该。”虽是这么说,时小雨却腾出手给他的手吹了吹:“下次可不要驳夫子了。”时时安乖巧的点头:“下次绝对夫子想听什么我说什么。”时小雨翻个白眼:“我是这个意思吗?”时时安眼尖,看见平安的身影就先跑一步,时小雨只能咽下话头追上去。“哥。”时时安又看到闻人羽,他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只对他笑笑。闻人羽冲他点点头,看到马车过来,告辞离开。“林学子来送净水设置推广赏赐,我们再等一等。”平安温声说。时时安点头。“手怎么了?”安宁眼尖,看到他垂着的掌心里的红肿。他不好意说,时小雨快一步说出来:“被夫子打了。”“啊?”安宁震惊:“你们夫子还打人啊”还是他们夫子好,只叫他滚出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夫子太专制了。”时时安不服:“不过是我所说与他心中不符,他就罚我。”平安是了解弟弟有许多不太符合伦理纲常的想法的,他并未劝什么,只说:“若你觉得自已是对的,就不必为强行迎合他人。”时时安点头。这时林玉卿从马车下来,端着一个木制托盘,用明黄锦帛盖着。时时安知道,古时候只有皇帝能用明黄色,他在纠结要不要跪。他可不想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