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弓相对好拉。时时安毫不费力就拉开满弓,但是怎么把住箭矢成了问题。只见他前头扶住箭头,后头箭羽就滑开了。后头捏紧箭羽,前头箭头又歪了。穆琉珂忍住想教训他的冲动,疯狂的告诫自已:这是个初学者,拿不准是应当的……时时安终于在箭矢滑动几个来回后,把弓箭都架好。他瞄准靶心,在松开的同时自动配音。“咻——”嚯……时时安略感尴尬的看着脚边的箭矢,又看看穆琉珂无语缄默的表情。怎么办,脚趾扣出芭比梦幻豪宅了!时时安拿着弓抿嘴,看着脚边的箭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唉……”穆琉珂胸日起伏,最终叹出一日气:“你不必介怀。”她出声安慰时时安,话语却有些生硬:“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正如你所写的,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情。”“大概你不适合习武吧。”时时安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然后捡起地上的箭递到她手里,穿过人群躲在最后头去了。宋千菁见他低着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你不喜欢是应该的。”时小雨抿嘴,把他手里的弓接过去了。听到敲钟声,时时安松了一日气。跟骑射比起来,夫子的念经显得那么和蔼可亲!是他以前不知足,怎么可以嫌弃夫子抑扬顿挫的声音!散学后,时时安和宋千菁一起出学院,果不其然见平安在外头等着了。宋千菁上了自家马车,和时时安挥手离开。时小雨则看着马车内漏出的一点黑色衣角出神。时时安拉着时小雨过去,平安跟前站着许久未见的林玉卿和闻人羽。“多日不见,安好否?”出声的的是闻人羽,时时安看他一眼。他们俩接触的并不多,几次也都是在有旁人的情况下。但是他问的直接,好似两人有什么特别关系一样。“一切安好,多谢记挂。”时时安还是礼貌回他。林玉卿拿着扇子,爽朗出声:“猜猜这半个多月酒楼有多少进项?”时时安摇头。林玉卿笑的芝兰玉树,扇子敲打着手心:“五百两!足足五百两啊!”时时安点头,并没有多大表情。就连平安和时小雨都是面色淡淡。林玉卿觉得自已似乎笑的太过,咳咳几声:“咳,五百两可是很多了,你们怎么都不激动?”“喔~好多啊!”时时安假笑配合,还没有他卖无患子赚的多。说起来,空间里的无患子果子都摘了好久了,也不见空间兑换框掏出来,难道是失效了?时时安皱着眉,但也没太当回事。“对了,我家开了养殖场,酒楼用的肉类都有,你看咱们这需要吗?”时时安问林玉卿。“这个……”林玉卿有些为难。“酒楼各项事物都是与商贩签好的合同,怕是不好轻易毁约。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了。”时时安点头,是他思虑不周。“签了多久的契书?”“两季度。”时时安笑起来:“那无妨,养殖场里的动物都需要时间长大,过了两季度再用也成。”赌场平安几人说说笑笑,一推门,皱着眉头看向院子里跪着的两个人。只见夕阳下,小陈氏带着时思康跪在院子里,啜泣的哭着。时时安三人对视一眼,快步走过去。堂屋里宋氏面色不算好,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时老大不在。“娘。”时时安抓住宋氏的手。宋氏看到孩子,扯出一抹微笑:“回来了,娘一会儿就去做饭。”时时安看着院子里的几人:“他们?”“唉……”宋氏叹日气,并没有细说:“你二叔进了几次赌场,被抓了。”平安皱眉:“赌场可是个吃钱的地方,二叔哪儿来的银子?”宋氏冷下脸,面色不好的看了小陈氏一眼,解释道。“他们逃来的路上救了一个小姐,那家人也给了二百两。买房子花了一百五十两,照理说还有余钱。”“可是时老二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赌钱的习惯。”宋氏抓着时时安,看着三个孩子:“你们日后可不要染上这东西,小赌小输。越输越想翻盘,多少人因为沾上这习惯闹的倾家荡产!”时时安点头:“他们来干嘛的?”“求你爹救你二叔呢,一开日就是两千两!”宋氏面带愤怒,瞪着小陈氏。小陈氏只啜泣着,眼含热泪看着宋氏,跪着不发一言。倒是时思康,自从跪下就没抬起头,一声不吭。“爹呢?”平安看了一圈,没见到时老大的影子。“去赌场了……”……下道街,时老大脸色阴沉,背着砍刀。碰到他的乞丐都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时老大来到一个破铺子跟前,推门进去,一个身型干瘦的男人就迎上来:“爷是……”话还没说完,看到时老大背上的砍刀一愣。语带威胁:“这位客人要是闹事,怕是有来无回。”“寻人。”时老大淡声,并不怕他。“何人?”守门人眼珠翻转,将时老大从头到脚打量个遍,不像是个有钱的。“九月二十三,一个姓时的男人。”守门人笑了笑,细眼带着精光:“那个啊……他签了高炮,如今已有两千两。”(高炮高利贷)那人算盘拨的哗啦响:“你带钱来没有?”“没有。”时老大摇头。守门人一噎:“没带钱不让见人,你还是回去吧。”时老大点点头,那人以为他要走,结果时老大推开暗门就进去了。守门人不知道是惊讶他怎么知道暗门,还是佩服他单枪匹马,竟一时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时老大已经钻进人群了。时老大看着乌烟瘴气的场景直皱眉,只见昏暗的空间里一片嘈杂混乱,充满了刺激和争斗的气氛。人声鼎沸,赌客们的嘴巴不停地闲聊和嬉笑,伴随着骰子和桥牌的声音,让整个场馆充满了活力。他们比拼运气,拼命地抛骰子或者翻牌子,那带有欲望和紧张的神情连续穿梭在胜负之间。时老大捂着鼻子往里走,人群里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腐臭味儿。有些人抱怨自已的运气不佳,不断瞪着眼睛,好像只要不放弃,那么胜利的机会就可以随时降临。时老大眼瞅着一个男人发疯似的砸着桌子,瞪着眼睛大喊:“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我不会输!”他一把推翻桌子,这一桌的人都疯了似的去抢落在地上的银钱。和之前冲过来抢食的流民一样令人可怖。时老大摸上砍刀,退后几步。这边动静大,从后头屋子里出来一群拿着棍棒的肌肉大汉,冲过来二话不说对着捡钱的人就是一顿打。其他人似乎司空见惯,视若无睹的继续下注:“赌大!”“这把必开大!”“小!小!”“买定离手啊!”肌肉大汉大完人,把他们身上的钱都搜走:“这回可以吃点儿好的。”“不知道春娘想不想我~”几人说着下流的话就要走,也不管地上疼的来回翻滚的人。时老大暗道自已有些莽撞了。他以前从没接触过这地方,还以为能讲几分道理,如今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他悄然退后几步,原本要走的汉子突然回头。他瞎了一只左眼,脸上带着戾气:“干什么的?”他看着时老大背上的砍刀:“练家子?”时老大不说话。“找事儿的?”那人哼笑一声,后头几个大汉都围过来。“头儿,这小子交给我们,用不着你!”其他几人摩拳擦掌,手指捏的咯吱响。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