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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退后几步，看看杨嫂子几个，都是一脸的不知所云。这边正乱着，有人推开人群闯进来，一个酒瓶子砸碎在王婶子脚前。过来的男人满身横肉，脸部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走进就闻到他一身的酒气。“臭婆娘！死哪儿去了？大中午的不在家做饭，你是想饿死老子吧！”石懒汉步伐虚浮，歪歪扭扭的走过来。拉着王婶子的几个妇人赶紧松开她。石懒汉一把抓住王婶子的脖子，巴掌就轮到她脸上。“不听话的女人就该打！什么东西，怎么不在家做饭？我饿了……嗝……我的饭呢！”石懒汉边说边打嗝，王婶子的脸瞬间被扇肿了。众人都跟没看见一样，什么话也不说。这时候谁家打媳妇儿都跟吃饭一样平常，根本都不算个事儿。王婶子也不说话，任凭石懒汉打她。时时安看不下去，出声：“二哥，把他拉开！”安宁早都看他不顺眼了，得了令立马冲上去抓住他挥舞的手。“什么狗东西，也敢拦老子！”石懒汉回头，见一张带着怒气的脸。“滚开！”他挥手，安宁一动不动。“你他妈的！”他松开掐着王婶子的脖子的手，拉着安宁的衣领要揍他。安宁先给了他一拳。石懒汉鼻子瞬间流了两道鼻血出来。他似乎清醒一些了，想要走开却被安宁拉住。“你他妈的，你松开老子！”安宁皱着眉头给他一脚，又把他扶住朝他肚子上来了一拳。石懒汉看着膘肥体壮，却不禁打，几圈下来就吐着酸水求饶了。宋氏扶着王婶子给她擦嘴角的血，时老三去请古大夫了。“别打了，别打了……”石懒汉缩成一个球，朝王婶子喊：“你男人都要被打死了，你也不管吗！”王婶子浑身一哆嗦，抖着嘴唇不说话。“你这个贱妇！”石懒汉要冲过来，又被安宁一脚踹倒。他趴在地上呕出一日酸水。和离“死婆娘我要杀了你！”石懒汉捂着肚子，眼神阴冷的看着王婶子。王婶子哆嗦着身子，半点也没刚才打人的气势。时时安拉着王婶子的手，小声说：“婶子，你之前说的那个哥哥呢？”王婶子一听这话，红彤彤的眼睛落下两行热泪。她的宝哥儿……“石中粮！你该死！”王婶子突然发怒，颤抖的手指着他：“你这种人就不该活着！”“打的好啊！打死他！”石懒汉爬起来：“贱人！”却被安宁一把按在地上，他正张着嘴，结结实实吃了一日泥巴。“我给宝哥儿请大夫的钱你给谁了？”王婶子像是突然注入了生气一样。“宝哥儿可是你亲儿子啊！你就为了这个娼妇连他的救命钱都拿走了！”王婶子指着一旁的梅花。“什么儿子！一个赔钱的小哥儿也叫儿子？”石懒汉反问，他想起来却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你还不赶紧让他起来！他坐在你男人身上！他在我头上拉屎你也看得下去！”安宁皱眉，给了他一巴掌：“粗俗！我只是坐在你身上，可没拉屎！”石懒汉瞪着他敢怒不敢言。王婶子抹了眼泪，突然冲着王里正跪下：“里正，你是一村之长。”“这村里大小事都该听您的，今日算我求你了，让我们和离吧！”王里正转头不看她，石懒汉挣扎起来：“你敢提和离？”“你凭什么？你这些年只生出一个赔钱的小哥儿，我都没有说要休了你，你还敢说和离？”“是我平时给你脸了是吧？”安宁压着他，朝他后脑勺来一巴掌：“老实点儿！”石懒汉顿时安静下来，他是真打不过安宁。张氏却怒说：“和离，必须和离！”她那些年没少听陈阿奶说这种话，要不是时老三是个实心眼儿的男人，她怕是也要过上苦不堪言的日子了。“王大姐，我支持你和离。”张氏拉住王婶子的手。和她一起看杏花村的里正。王里正头疼，休妻的他见过不少，这女人提和离的还是住我家“住我家！”时时安出声，他走到王婶子跟前轻声说：“婶子，我看你是个有能力的。”“我三婶怀着孕，家里许多事她都做不了。你来我家帮忙，我家管你吃住，给你工钱。”“你把那个哥哥接来，我跟他一起玩儿。”王婶子过了这么些年，第一次听这窝心话：“好孩子，好孩子……”而后她面带坚定，看着王里正：“我要和离！”“这……”王里正也知道不该再劝了。“臭婆娘！你敢！”石懒汉吐着嘴里的泥，急的在地上像个蛆一样乱扭。“你敢和离！你要是和离我就杀了你！再杀了你孩子！”王婶子不可置信：“那也是你孩子！”“呸！”石懒汉吐日水，却因为趴着吐到嘴边。安宁皱着眉头，略一用力，石懒汉吐出去的日水又黏到他嘴上了。别人都看的恶心，有胃浅的已经开始呕起来了。“你个死婆娘……呕……你敢和离……呕……我不会放过你的！呕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