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晋珩手臂一伸,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按着对方的脑袋,咬住了那双软到不可思议的唇。骨软筋酥的感觉在心底炸开,耳热眼跳的喘息在肃穆的祠堂响起。灼热的吻又深又重,冲开牙关,吮着舌尖……他的小妻子无处可逃,只能无力地坐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脖颈。一个绵长的吻结束时,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姜洛洛睁开眼睛,小脸贴在祁晋珩胸口处,听着急如鼓点的心跳声。然而转眼间,失重感骤然传来,祁晋珩将他抱了起来放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欺身而上,吻住了透着热意的细嫩脖颈……夜色渐浓。呼啸的寒风裹挟着凛冬的严寒,摔在窗棂上哗哗作响,空荡荡的祠堂里烛火摇曳,香烛的气味儿四散开来。昏暗的房间中,一截皓白如雪的手腕搭在太师椅上。细长的指尖紧紧扣着乌色扶手。宽大的黑色斗篷遮住了大片春色,只翘出来一只漂亮的脚,脚背绷得紧紧的。像是寒风呼啸下,树枝的影子般晃动着…………姜洛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头顶上几颗疏星随着身体后移,他已经被祁晋珩抱着,走在路上了。姜洛洛抬了抬脑袋,露出一只汗涔涔的小脸,雪白的皮肤又细又嫩,乌黑的发丝发挥有些濡湿,落在皎白皮肤上,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唇瓣嫣红,是让人一眼就能怦然心动的绝色。“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克制的微哑,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巴。他的小妻子像是被做坏了,表情懵懵懂懂,乌溜溜的眼睛像是从井水里捞出来的黑葡萄,泛着潮湿的可怜。“老婆?”下一瞬间,姜洛洛眨了眨眼睛,撑起身子环住了他的脖颈,声音嗲到不行,“老公老公!”祁晋珩弯了弯眼睛,感受着他的宝贝老婆把脸在他颊侧蹭了蹭。像是黏人的小猫,奶呼呼的。清甜的呼吸洒在他耳廓,对方的声音软乎乎的,迟疑中带着期待,“你还生我的气吗,老公?”祁晋珩垂了垂眼睛,视线落在姜洛洛雪白脖颈被吻出的重重痕迹,呼吸都停止了一瞬,才云淡风轻地问道:“你觉得呢?”“我爱你,老公。”他怀里的宝贝老婆有些急促地蹭过来,吻着他的下巴,又软又嗲的声音在那里表着忠心,一遍一遍地重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我只喜欢你,老公。”小鸟轻啄般的触感传来,脖颈被人紧紧抱着,似乎连松开一点点都不乐意。“老公,你就是我最好最好的老公。”“我会一辈子爱你的,老公。”裹着蜜糖的糖衣炮弹连珠炮似的向他砸来,意志稍微松懈点的人都会昏头转向,更别提本就爱惨了姜洛洛的祁晋珩。对方软着调子喊了多少句老公,他唇角弯起的弧度就持续了多久。脸颊被人轻啄着吻了好几次,他的小妻子才和他拉开距离,噙着水的眼睛就这样怯怯的看着他,被吻到肿起的唇瓣露出一条缝。他似乎很害怕拒绝,所以连问询都是轻轻的,声音散落在夜色中,像是聊斋志异里面,半夜出现蛊惑读书人的小狐狸精,“那你不会不要我了对吗,老公?”祁晋珩平静如水的脸庞终于有了波澜,他扬起眉毛,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小妻子,疑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要你了?”因为一次两次的,祁晋珩都头也不回的甩开自己走了。那个背影太决绝,决绝到让姜洛洛觉得害怕。祁晋珩给他的爱太多太浓了。他无法想象,有一天对方会将这些爱再度收回,一丝也不给他。单纯是想到这里,他就心头酸涩,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如果再多想一步……如果有一天,他把这些收回去的爱,再完完整整的拱手献给别人。泪雾瞬间弥漫了姜洛洛的眼眶,他红着鼻尖垂下了脑袋,浑身上下写满了可怜。祁晋珩垂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小妻子,手臂抱对方抱得更紧,低沉的语气铿锵有力,有着拨云见日的力量,“不会。”“与此相反,姜洛洛。”初次被祁晋珩点了大名的姜洛洛下意识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睛。古井无波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平静,但下面汹涌的情绪却像是岩浆般沸腾。“不管你以前喜欢谁,从今以后,你都只能喜欢我。”“我才是你的老公。”“姜洛洛,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活着的时候睡在我床上,死了以后睡在我的棺材里。”祁晋珩声音压低,极致的低沉配着漆黑的眼睛,爱意汹涌到让人毛骨悚然,“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别说是抽鞭子,跪祠堂。就算是打断了我的腿折断了我的手,我爬也要爬到你身边,把你困在我怀里,让你一辈子挣不脱。”姜洛洛晃了晃神。月亮从厚厚的云层中出来,风雪早就停了,天已渐明。有早起的佣人刚一出来,就撞见了他们原本应该被罚跪在祠堂里面的大少爷。大少爷怀里抱着那位被他们佣人背地里戏称为红颜祸水的小妻子,款步从他们面前经过。肃杀的气场恐怖又渗人,让人不寒而栗,在冬日的大清晨,后脑勺都是凉的。他们低着脑袋噤若寒蝉,假装没有看到一样,听着那位的脚步声走远了。一路从祠堂抱回了房间,浴缸里放着温水。姜洛洛固执的要给祁晋珩检查伤口,后背刚刚愈合的鞭痕,果不其然的因为猛烈的动作挣开了。再次处理完伤口之后,他才被祁晋珩牵着手送到了浴缸里。他怕有水溅到了祁晋珩身上,万一把伤口感染就不好了,可祁晋珩说自己会小心,怎么都不离开。原因是结婚这么久,姜洛洛从来没有自己给自己清理过。祁晋珩说他清理不干净。存在感十足的修长手指让姜洛洛红了脸,乌泱泱的睫毛密密的抖动几次,他咬着下唇偏向别的方向,脸颊的红一路蔓延到脖颈里,连看都不敢看祁晋珩。他更不敢多动,害怕自己哪个动作,就把浴缸里的水溅到祁晋珩身上了。虽然从这个角度来看,要想把水溅到祁晋珩后背上,有很大难度。狭小的空间,安静的气氛。还有奇怪的事情。姜洛洛两只手捂着脸,露出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为了缓解尴尬,强行转移话题。他又想起来祁晋珩口中“打断腿折断手”这种恐怖的话,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打断腿的不是我呢?”祁晋珩抬起眼皮,棱角如刻的俊美脸庞露出一点疑惑。下一瞬,祁晋珩用另一只手捋了捋他凌乱的额发,过于苍白的修长手臂展现在他眼前,上面青色的脉络清晰起伏着,肌肉线条格外流畅。“什么?”姜洛洛重新复述了一遍他说过的话,软软的声音磕磕绊绊的,气息也有些不稳。说完之后,他还附加上了自己的看法,“我读过很多的小说,里面的男人生气了,都是这么说的。”“就说把腿打断,你就不会跑了。”“你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祁晋珩俊美的脸庞带着一言难尽,他捏了捏姜洛洛的脸,感受着指尖嫩豆腐一样的触感,“你喜欢家暴男?”姜洛洛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刚要否认,就听到祁晋珩略一思索,“以你这近乎是0的战斗力,用手铐铐起来锁在床上,应该跟打断了腿的效果差不多。”姜洛洛惊悚。他强行转移的话题似乎给了祁晋珩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