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一张脸煞白,这大小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懦弱无能得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她朝陆老夫人跪了下去:“老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陆老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何嬷嬷,你起来。是这个死丫头不懂规矩,与你何干。”
她转向朱煜:“何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也是你半个长辈,岂容你这般说话!说,安王和五皇子两位殿下会何会去查林氏之死?是不是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朱煜拿起茶壶,将倒扣在桌上的杯子拿起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陆老夫人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有没有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啊,林氏到底生了个什么孽障啊。
“你你你,你和我说,你为何要让两位殿下查这些事?你一个弃妇,和两个外男牵扯不清,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你还要不要脸了!镇国公府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光了!”
陆老夫人气呼呼地指着朱煜。
“上元节之后你消失了整整一个月,前段时间又失踪了六七天,你大哥和我说你去庙里给林氏上香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就你也会给林氏上香?呵,如今倒是让我想通了,原来你成天和两位殿下厮混在一起啊!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朱煜冷冷道:“我奉劝祖母下次说话之前先在脑子里过上一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别给镇国公府惹麻烦。”
他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安王殿下和五皇子殿下也是你可以随便编排的!”
他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却听得陆老夫人一阵阵心惊,可她是祖母,端着的架子岂容一个小丫头给吓了去。
她把龙头拐杖往那青石板上重重一砸:“我镇国公府满门忠烈,这大周江山有一半是你祖父打下来的,安王和五殿下两小儿在老婆子面前也得尊称我一声陆老夫人!”
朱煜脸顿时冷了下来,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传到父皇耳中那还了得。
父皇本就忌惮镇国公功高盖主,正找不到理由来对付镇国公府呢,这老婆子倒好,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老镇国公为人坦荡,唯有在娶了这一方妻室方面没有擦亮眼睛。
他眸光一冷,喝道:“祖母是嫌镇国公府这几年太过安生了吗!连这样的话也敢随便往外说!若是祖父还在世,你看祖父他老人家如何罚你!”
陆老夫人惊了一下,知道自己嘴快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被自己的“孙女”如此训斥,她不要面子的吗?
“来人,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拖下去,家法伺候!家法伺候!”
镇国公府的家法是跪在祠堂里抽二十鞭子。
立时,从屋外进来一个粗壮婆子,她双手托着一个长长的盒子,盒子里放着的是她昨天命人特意从集市上淘来的一条乌金马鞭。
那马鞭上全是倒刺,一鞭子下去,倒刺带起皮肉,定能将这个死丫头抽得皮开肉绽。
到时看你还如何嘴硬。
朱煜端坐在那里,轻轻抿了一口茶,看都没看那婆子和长满倒刺的皮鞭一眼。
“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陆老夫人见这个贱丫头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气得浑身发抖,尖声吩咐下人。
陆老夫人在内宅,是没有见过朱煜在宫变当天一箭击穿别人眉心或是喉咙,要了他们命的。
若是她知道自个的“孙女”是个武功高绝的人,也不至于叫个婆子进来就以为能让他服软了。
而且老皇帝封赏的也只有镇国公和陆玉成二人。
立即从屋外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二人朱煜没有见过,穿着短褂,露出两条赤裸黝黑的手臂,手臂肌肉喷张,一看就极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