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吓了一跳,这安王果然脾气古怪,毫不留情,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安王殿下,臣妇这也是……”
“怎么?”陆晓芸含霜般的眸子朝方氏射了过来。
方氏腿吓得一软,立即屈身行礼告退:“臣,臣妇不敢,臣妇不敢。陆晓芸既然已经入了安王府,那便是安王殿下您的人了,臣妇岂敢做她的主。”
陆晓芸嘴角扯着寒意,不急不疾地掸了掸衣摆,徐徐道:“方氏,从即日起,安王府不准你踏入半步,否则,虽怪本王不给镇国公府留半分情面!”
“你!”方氏气得嘴唇发颤,她何时被如此下过面子。
“安王殿下,臣妇也知您是高高在上的安王爷,但臣妇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虽然晓芸这丫头做事没经脑子,害您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可这关臣妇何事?您不尊称臣妇一声岳母大人也就罢了,可您也太知礼数了!”
陆晓芸嘲讽一笑,不屑与一个八婆逞口舌之争。
江传冷冷道:“镇国公的继夫人,不要说您不是咱安王爷正儿八经的岳母,就算是,安王殿下乃是皇室,乃是君。您不过是一名臣妇,还是个填房的继室,您何来这样的胆子,敢如此对安王殿下说话,也不怕给镇国公府惹祸!”
方氏脸色一白,本想仗着是长辈,拿一下乔的,没想到这安王身边的一个小厮竟是连一层遮羞布都不给她留。
方氏只觉得难堪,在婆子的搀扶下匆匆离开。
陆晓芸都不知道她今天来这一趟是干嘛的。
朱煜眸色冷漠地看着陆晓芸,从方氏进来到离开,不过两柱香的时间,陆晓芸先罚她行了一柱香时间的礼,后又是对方氏咄咄相逼。
让方氏再也不敢登安王府大门。
若是传闻是真的,那今天的陆晓芸又是怎么回事。
朱煜眸色一沉,看向陆晓芸的眼神划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收敛。
这个女人和他听到的关于她的传闻相差实在太大,眼前之人,就冲她一来就和自己说要上交虎符这一点来讲,显然知道这其中利弊。
这样的见解比一般的闺阁女子不知要高远多少,如此还怎么可能是外界所传言的那般愚昧无脑。
一个人难道前后变化会如此之大?
想起发生在他们二人身上这诡异的身体互换,朱煜脑中闪过的颖才被他牢牢抓住。
“你根本不是陆晓芸,你到底是谁!”
可话虽这么说,朱煜到底还是存有一丝疑惑的。
宫宴之后,他让暗一调查过,那段时间绝没有人混进镇国公府将陆晓芸调包。
且刚梦中之人也说,他是与镇国公府嫡长女陆晓芸身体互换,不是别人。
陆晓芸闻言心头一颤,卧槽,朱煜还是人吗,这么快就发现不对了?
就这么几句话!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朱煜,见他眸光微闪了闪。
陆晓芸突然意识到,朱煜这是在诈她!
他若是笃定她根本不是原来的陆晓芸,就她刚与他相处的这小半个时辰,朱煜就不会是那副表情,也绝不会口口声声骂她蠢了。
更不会在方氏进来的这段时间里,一句话都没说。
所以,朱煜根本还没确定。
联想到朱煜毕竟才回盛不过月余,对真正的陆晓芸本就了解不多。
她稳了稳心神,冷冷一笑:“朱煜,你脑子有毛病吧,我不是陆晓芸是谁?我若不是陆晓芸,梦中那小人告诉你我是谁了吗?你才回盛京城一个月,你就那么了解我了?呵,你未免太自以为是。”
朱煜眼不眨地盯着眼前人,想从她的身上看出一丝端倪:“呵,强词夺理!本王虽回盛京时间不长,但谁让“镇国公府陆大小姐”的’名声大呢,我不想知道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