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活了!”
人群里爆发出惊呼,“真神了啊!”
徐老太见小青活了过来,当即撕下脸皮,“你是谁,凭什么到我家来多管闲事!”
刚才折腾了一通用光了邵榕榕的力气,她喘了几口气之后,对身边的村民道:“孩子受了惊吓,劳驾帮忙叫个郎中来。”
“你是谁!我跟你说话呐!”
“她是我段林的妻子!”
段林眸色迸射出凛人的寒光,“二娘,你是不是也不认识我了!”
徐老太闻言一愣,脸色霎时间不好看起来。“林,林子,你怎么回来了……”她害怕似地向后退了半步。段林服兵役的这些年,徐老太没少在外面造谣说他早就死在战场上了。要不是买棺材花银子,她都要替段林办上一场丧礼了。段林满心愤恨,只恨着不能发出来,“我回来了是不是没如二娘的愿了!”
“我,我没那个意思。”
徐老太目光像段林下半身扫去。段小青脸色稍缓,看着是没什么大事了。段林先是看了一眼邵榕榕,“谢谢你了,今日的事我段林这辈子都不会忘。”
邵榕榕累得够呛,摆了摆手,“先看孩子吧。”
不多时,郎中挎着药箱走了进来。小青被抱上床,郎中查探一番后,说:“孩子,孩子没大事了,喉咙里堵住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
他目光转向邵榕榕,“姑娘,听说是你用特殊的手法救的人,小儿误食的事情常有发生,姑娘你可否……”“我与相公刚回来,等安顿好了,自会将法子告知郎中。”
邵榕榕道。她用的也不过是末世常见小儿,喉咙噎到“海姆立克”急救法。告诉出去也没什么。但郎中却面露大喜,“救人一命积善积德啊,姑娘,你有仁善之心,肯把方法告知老夫,老夫这次就不收诊金了。”
“那多谢了……”……郎中走后,院里的村民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纷纷散去。小青躺在床上,不敢相信似地看着段林,“二叔,是你回来了吗……”“是二叔回来了。”
段林面露难忍。“二叔,你终于回来了……”段小青肚里憋了几年的委屈,一朝爆发,连带着床脚的妹妹一起跟着哭。无数刀山血海趟过来,邵榕榕见这样的场景竟然有些鼻子发酸。叔侄几个心酸的在叙旧,她默不作声地走了出来。徐老太就在门口听墙根,瞪邵榕榕一眼,刚才被踹的那一脚还在隐隐作痛。“一看就是狐媚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领回来的……”这妇人刻薄的模样,与刘金凤如出一辙。邵榕榕懒得搭理她,径自上车里取下行李。行李并不多,只有段林的一个包裹,她则是除了一身衣裳和邵逵给的几个铜板啥都没有。邵榕榕站在大门前,看着灰突突的土砖房发愣。她今后的生活就要在这里继续吗……回去的时候屋里的哭声已经停了。段林眼眶微红,见她进来张口道:“小青,小花,这是你们二婶。”
“二婶。”
“二婶。”
俩孩子眼里的热情对上邵榕榕立马少了不少。二叔好容易回来,他们俩刚有了依仗,这又多了个二婶。她要是像三婶那样,那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嗯。”
邵榕榕脸上淡漠。实际上她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么大的孩子相处。她上一辈子被在部队里长大,面对的全都是铁骨铮铮的男人,自己的意志也修炼的跟钢铁一般。这样小的孩子,她到牺牲的那天都没接触过几次。“邵姑娘……”段林见她没什么笑容,刚要开口。门口徐老太走进来讪讪地笑着问,“林子啊,你这次回来打算在家待多久。”
段林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我退役了,以后都会在家里。”
徐老太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退,退役,仗不是还没打完吗?”
怎么就活着回来了。段林不想跟她多费口舌,“我离家前说好的,大哥留下的房子和地,还有我娘的嫁妆,二娘你现在都交出来,我要带着两个孩子分出去单过。”
刚才他问明白了。段小青根本就不是什么惹了祸,自己误食了东西,而是饿得受不了了,偷偷吃了厨房里剩下的汤圆,又被徐老太当场堵住,一嗓子吓得才会差点噎死。俩孩子瘦得皮包骨,明明六七岁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岁一样。“分,分家?”
“林子你别说笑了,好容易回来,现在家歇两天。”
徐老太眼珠子一转,说:“那是你媳妇吧,啥时候进门的,到家这么久了,怎么连声娘都不叫。”
“孩子你叫啥?”
邵榕榕瞥了她一眼,眼皮都没抬,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徐老太自讨没趣,也不觉丢脸,继续说,“林子,我看你这腿是伤了,往后站不起来的日子,还不得家里帮衬着。”
“我跟你爹活得好好的,一家人说什么分家的话,传出去多不好听。”
段父,段大强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木匠。要不然也不会丧妻带俩儿子还能找到,当时还年轻的徐老太当媳妇。“我爹呢?”
段林道:“我哥的地和我娘的嫁妆,这事跟你说不着。”
“分家的事等我爹回来再说。”
段林娘留下的嫁妆,早都被老三段玉森挥霍一空了,还有段老大留下的地,也都卖了钱还了赌债。这些刚才段林都听俩孩子说了。徐老天就是巴不得他死在战场上,好以后再没有人跟他们讨要财产。“你爹……你爹他镇上干活呢。”
徐老太眼珠子乱转,段林的短腿让她立马来了主意。“林子,你好些年没回来,你爹看见你肯定高兴,你媳妇都领回来了,要是把喜酒办了,你爹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