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当街调戏之事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林的亲弟“段玉森。”
“二哥,你竟然没死?”
段玉森仿佛回魂一样,惊诧道:“你怎么就回来了?”
“我没能死在战场上没能如你的意是吗?”
五年没见,记忆里那个质朴的弟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段林无比失望,“这是你二嫂,赶紧给你嫂子道歉。”
段玉森眨了眨眼睛,这才明白过来他刚才闹了多大的笑话。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他瞄了瞄亲哥的腿脚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邵榕榕,脑子转了个弯,就他这幅样子活着还不如死了呢。这小娘子竟然进了他们家门,那迟早都有下手的机会。“二嫂,刚才是我有眼无珠。”
段玉森掸了掸衣袍,“弟弟在这里给哥嫂赔不是了。”
旁边那几个凑热闹的各个目瞪口呆,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反应不过来。“榕榕,你怎么样?”
段林回头关切地问。“我没什么。”
得知这臭流氓竟然是段林的弟弟,邵榕榕也有些吃惊。她道:“先回去吧,不想看见他。”
“恶心!”
“嗯,走吧。”
段林撑着拐杖上马车对段玉森道:“等你回家再收拾你!”
牛车悠悠走远,那一堆不学好的学子,当即哄笑,“呦,恶心!”
“当街调戏亲嫂滋味怎么样啊!”
一群读书人,毫不知礼义廉耻,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段玉森叱骂道:“滚滚滚!我他娘的怎么知道她是我嫂子。”
段林竟然回来了……他舌尖顶了顶满口的血腥,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道来日方长……出城后,车上的气氛都有些沉默。段林缓了缓心中的怒气,对开嗓道:“榕榕……”“嗯?”
邵榕榕转过头询问着看他。段林咳了咳,似是有些抹不开,纠结了下才从兜里掏出来个东西。“这个给你的。”
是个银簪子,跟素净的样子。不知是日头晃得,还是怎地,邵榕榕总觉得他的脖子有些发红。“榕榕,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
段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咱们还得大伙过上一阵,邵姑娘太生分了。”
“你要是不介意,我就这么喊你了。”
“不介意。”
好蓉蓉凝眸视线落在银簪上,“这是送我的?”
段林笑了笑很是隽逸,“送你的,好歹也是新嫁娘,我眼下没有旁的东西能配得起你,只能先用这个委屈你了。”
上辈子她只有战友,还没有一个异性对她如此维护示好。她没忍住脸一红,“那,那谢谢你。”
银簪拿到手里,邵榕榕有些不知所措,举着簪子在空中划两下最后僵硬地插在了头上。没有镜子她看不见,挺好看的簪子被她像跟筷子一样,斜插在头上不伦不类。见她淡漠的脸上难得羞怯,段林心痒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簪子不是这样带的。”
他起身往前,周身清冽的气息与段玉森浑浊的酒气截然不同。邵榕榕抬眼看见的就是,他刀削一般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蓦地心跳有些加快,她身子僵直着,直到段林的手从她的发丝间离开。“好,好看吗?”
邵榕榕抹了抹鬓发。段林脸上漾开笑容,眸光里全是她的倒影,“好看,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