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段林家如今日子过的红火,可村里也有不少流言蜚语。村中那长舌妇多,说段林是个残废,村中有不少男人盯着邵榕榕什么的。“榕榕。”
段林坐在椅子上,看着不停忙碌的邵榕榕,有些心疼的开口说道。她已经忙了一早上了,除了吃饭的时候坐了一下,再就没有休息。“嗯?”
邵榕榕此时正在收拾屋子,前几天在忙别的事情,房间已经几日没好好整理了,在乡下尘土较大,桌椅山已经落了一层灰了。听到段林叫自己,邵榕榕停下手中的活,转身看向了他。“怎么?你渴了吗?”
邵榕榕以为段林渴了,就放下手中的抹布,准备过去给段林倒杯水。段林蹙了蹙眉,有些不开心的道,“榕榕,我没渴,你该休息一下了,你都忙了好久了。”
“呃…没事,一会儿大夫就要来给你看腿了,家中我已经几天都没有收拾了。”
邵榕榕看到段林关心自己,忍不住勾唇浅笑。“可是我觉得家中挺好,你没必要那么勤快,我娶你不是要你来当丫鬟婆子的。”
段林还是不开心,恨自己给邵榕榕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要拖累她。一时间觉得自己更配不上邵榕榕了。“榕榕,你先休息一会儿。”
段林看着还站着的邵榕榕,就使眼色让小花和小青去拉着她过来坐着。小青和小花瞬懂,立刻颠颠的跑过去拉着邵榕榕过来坐了。“二婶,您就坐下休息一会儿吧!二叔都看了您好久啦~”小花边拉着邵榕榕的手,一边还笑嘻嘻的给邵榕榕说着,段林从她干活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的事。小花这么一说不仅让邵榕榕尴尬的红了脸,就连段林也是如此。“咳咳…”段林尴尬的捂着嘴干咳了几声。就在邵榕榕刚坐下没多久,赵亮就带着大夫一起来了。邵榕榕看到两人来了,连忙起身招待二人。“赵亮,大夫请坐,我去给你们沏茶。”
邵榕榕说完后就准备去给两人泡茶去。“不用不用,还是先给看腿吧!”
邵榕榕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奇也怪也!我上次明明把过脉,这腿上是不可恢复的,可如今……”大夫摸着胡须沉吟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之前看的时候这腿已经废了。“如今怎样?”
赵明亮心提到嗓子眼,紧张的吞了几口口水开口问道。“这脉象……也许双腿能好起来也不一定。”
大夫不确定的说道。“真的?!”
即便淡然如段林,听到大夫的话,也不由得欣喜,如果他的腿能恢复,他是不是就可以将榕榕留下?成为她的依靠?“脉象倒是有这样的趋势,这种情况我行医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兴许是你命好,有此造化啊。”
“我给你们开些舒经活络的药,先吃吃看,可惜了,我师兄现在不在镇上,否则配上他的针灸之术,说不定能更有把握。”
大夫提笔写了药方,邵榕榕伸手接了过来。“不知您师兄现在身在何处?”
邵榕榕问道。大夫叹口气,说道:“徐州城现今灾荒,河坝决堤,淹了不少附近的村子,村民流离失所,我师兄仁善,前去义诊了。”
“徐州城?榕榕……”段林看着邵榕榕欲言又止,他知道,榕榕的父母兄长都在徐州城。邵榕榕明白段林意思,可刘金凤母女的死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对她来说,那些人还不如段林的腿重要,便道:“找机会我们去趟徐州城,让大夫的师兄给你做个针灸。”
段林与邵榕榕母亲有短暂的接触,也知道那人对榕榕并不好,点头应了不再提。他此刻心绪起伏,原本以为在军中判定再也无法正常走路的时候,他的心就死了,无论是退役,还是娶妻,都毫无波澜。与邵榕榕相遇,是他的造化,二人一路走来,让他对她愈发放不下,一颗心恨不得全是她,只是他时刻提醒自己,他是个废人,不能耽误她,这才强忍心意,保持距离。如今,他是不是可以幻想,以后有她的日子?“多谢大夫。”
段林心中有些激动感激的对大夫说道。赵明亮上前给段林一个拥抱:“太好了兄弟!你的腿终于有希望了!”
段林俊逸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显然得到这个消息他是真的开心。邵榕榕将药抓好后,就带着段林一块回去了。徐州城外郊。邵莉莉灰头土脸的跟刘金凤在破庙里,他们的房子被大水淹了,一家子没办法,从城里逃出来,在镇子外郊在这破庙暂时安身。邵父跟邵逵出去找吃的,留下弱不禁风的两母女。、“娘,我都要饿死了,爹跟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邵莉莉不满的嘟囔,逃难让她发髻散落,裙子上全都是泥泞,一张有点姿色的脸脏污不堪,丝毫看不出美感。“行了,你以为就你饿吗?现在困难,忍忍吧。”
刘金凤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的叫。邵莉莉到徐州之前,已经一路要饭,遭过一次罪,好不容易在徐州安家,没想到点背到喝凉水都塞牙,竟然发洪水将他们的房子冲塌了。“娘,你说是不是邵榕榕那个小贱蹄子克的咱们?自从她被人抬回来以后就没好事。”
“好不容易把人嫁出去了,还是个死瘸子,多晦气!”
邵莉莉想着那个见过一面的男人,脸上浮现一抹潮红,心道:虽说是个瘸子,可那张脸着实不错,看着也很有气势,可惜了,一个瘸子是配不上她的,也就邵榕榕那个贱人把那个男人都个宝。刘金凤听到邵榕榕的名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坐起身骂道:“那个小浪蹄子,送她去青楼是便宜她,到时候吃香喝辣,不比跟个瘸子好,可惜她没那么好的命!”
“祸害就是个祸害!闺女,你说的没错,就是她克的咱们家,要不咱能这么惨吗?”
刘金凤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邵榕榕生吞活剥了。“那么多军爷不选,偏偏找个穷瘸子,她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母女二人越骂越起劲,就连肚子饥饿感都忘了。邵父跟邵逵拿着一个陶罐子进了破庙,就听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在说邵榕榕不是。邵逵有些听不下去了开口不由得说起刘金凤了“娘,小妹都嫁人了,你还说她做甚。”
刘金凤一听儿子竟然帮那个小贱人说话,跳起来拧着他的耳朵训斥:“还不是你,有钱没地方花?竟然敢背着我藏了两三百个铜板给那小贱人,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一想到那些个铜板,刘金凤就捶胸顿足,万没想儿子胳膊肘往外拐。邵逵见刘金凤又要旧账重提,立马求饶道:“娘,我知错了,知错了!”
“喝点粥,消消气。”
邵逵将手里的瓷罐往前递了递,让刘金凤能看到里面的东西,“有粥?哪弄的?”
刘金凤一闻到粥香,顾不得其他,抱着罐子就喝了两大口。邵莉莉也饿的不行,在旁边说道:“娘,我还没喝呢,给我留点。”
“城里赈灾的粮食到了,听说还有大官要在城里给这次受灾的人修房子。”
邵父坐在块石头上说道。“什么!修房子?那我们赶紧回去!新房子怎么也得有咱们家!”
刘金凤喝的差不多了,才将罐子给了邵莉莉。一家子将粥吃的一干二净,就返回了徐州城,刘金凤一路都在想着怎么能占官府的便宜,将房子修的更好更大一些。邵家的处境跟打算邵榕榕丝毫不知,徐州城的情况更是丁点都不关心。她现在每天忙着给段林熬药,按摩时加上木系异能,借着药引,在药里多加了两滴灵泉水在里面。段林非常配合,他知道镇上大夫的药就是寻常活血化瘀的,在军营腿刚伤的时候没少喝,却丝毫没有反应,而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上邵榕榕的按摩,他的双腿竟然逐渐有了知觉。疼痛依然感觉不到,但是除了上次关节跟脚踝的酸胀外,大腿跟小腿也隐约有了酸胀感,就像干瘪的道路突然通畅,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