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君侧视她,脸上的轮廓好似雕刻,棱角分明,星目明朗:“他是谁?”
“我那孽徒良安。”绮罗站了起来,望着街上来来去去的人,眼眸又是一沉,说起她的孽徒,至今还有一个没有任何消息呢。
狸君心急,起身走到绮罗的身后:“如果真是他拿走了九尾石,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绮罗没有说话,她是不会阻止狸君的,如果真是良安拿走九尾石,劝他识相交出来倒是免了皮肉之苦,若是不从,凭他七玄之力哪会是妖王之敌?
狸君回头看了青柔一眼,冷冷道:“你犯下如此重罪,自己去青梅山领罚吧。”
青柔站了起来,她走到空地处跪下,她埋下头,自知有罪,但她还有一个心愿未了:“青柔有罪,本该处死,谢王的不杀之恩,但青柔还有一个执念未消,还请王能给青柔一个机会,去锦国了却人情孽债再回青梅山受罚。”
狸君眉头一皱,狐狸天性多情,欠下人情孽债也是无可避免的事,他罢罢手,允了她去。
青柔去消她的执念,在锦国,等待她的真相又会如何,是负还是付?那将是后话之事。
狸君和绮罗没有留开陈国,因为狸君知道,九尾石就在陈国之中,他感受到九尾狐的蕴力正在膨胀,越来越近。
这天,狸君出去寻找线索,由于绮罗的身体比较疲乏就留在客栈休息,她懒懒的靠在窗边看着大都的繁华景致,不想在万千人之中,发现了两个无耻之徒。
身着灰色儒袍的黄术就算是化作灰烬,绮罗也认得出他。
水墨宫的奇耻大辱恐怕等不及拥有灭元珠的毁天灭地之力来血洗,今日,她就要手刃这个仇人。
她从桌上提起一柄普通的长剑,匆匆的离开了客房,直奔街道而去。她的剑已经拔出剑鞘,锐利的剑剑抵在地上,随着她奔移的步伐,剑与地面擦出滋滋刺响,甚至迸出火花。
杀气正在弥漫,热闹的市集突然因为这种声音而变得焦躁,众从纷纷让出一条宽道让绮罗畅行。
走在前面的黄术和伽庆并不知情,他们边喝着酒边说着笑,好不惬意。
直到,冷气如洪水猛兽袭身而来,伽庆回头一望,才发现玉绮罗红衣飘飘,青丝艳舞,如狂风奔浪席地而来。
“不好,玉绮罗来了。”伽庆瞪大双目,眼白布满血丝,惊恐万分。这一刻,简直连躲闪的能力都在下降,他不知道绮罗失去了玄力,只晓得换作她当年的实力,整个大都的人都会葬身此地。
黄术做过的亏心事从来没有忘记,他依然记得自己是如何****绮罗的,虽然没有到最后一刻,但他的不耻行为,足矣人头落地。
听到玉绮罗这三个字,他浑身的毛孔都在张开,吓得一口烈酒自嘴角里倒了出来,回头一看,已经来不及。
绮罗的剑插进了他的琵琶骨,鲜红的血至白刃上慢慢落下。
黄术瞪大惊恐的双眼,虽不是要害之处,但伤了琵琶等于废了修为。
“无耻奸徒,去死!”绮罗握着手中的剑,狠狠的转动。
骨肉分崩的声音嘹亮的响起,惊得街上的人一通逃命,乱成一团。
“杀人了。杀人了。”这样的字眼,以及这样的声音,整个大都都能听见。
大都杀人之事,就连东宫太子都惊动了,陈国的卫兵也十分厉害,据说是由太子刘暄亲自统领的,大都出现刺杀之事,自然惊动了五百卫兵围城。
可恨的是,伽庆带着黄术跑了,绮罗报仇失败。
面对五百卫兵,绮罗有些惊恐,失去玄力的她哪里能斗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军团?
绮罗最后被抓,关在了陈国的大牢中,以陈国重级刺客的罪名关在重重机关的金牢中。
她坐在牢房里,静静的呆了一会儿,感慨道:“没想到,我还有牢狱之灾。”
她曾是惊艳整个辰苍的第一丹师,今日,却落得关在大牢之中而无能为力。
也许是绮罗的样貌太过出众,不知怎么的,就被哪个识货的卫兵认了出来,之后呈报给了太子刘暄,说牢里头关着的,好像是辰苍最美艳的魔门之女玉绮罗。
刘暄一听,脸色巨变,他虽没见过玉绮罗的真颜,却常常听人提起,向他说的最多的人应该是冷璧,冷璧经常谈起丹门一派中最厉害的两个人,一个是君无忧,一个是玉绮罗,他们丹术精湛,可渡人圆梦。
想起来,刘暄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过冷璧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现在过的好不好?或许,他能从玉绮罗那里打听到什么。
大牢里,绮罗不改往日的冷艳和骄傲,高贵华美的红袍铺散在杂草之中,却有遗世独立的味道。
黑色的彼岸花开在她鲜红的袍缎上,除去神秘与妖魅,剩下的就只有瑰丽和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