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事倒挺大,混进了连府,还摸进了我的房间,你叫什么名字?”连侯英对她的印象不差,只是忘了她叫什么名字。
“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能哭出泪来?”佛指几乎是眼前一亮,终于可以有个理由跟他讨价还价。
可是这对连侯英来说,没有谁的名字可以让他听了落泪的,也许,很多年后,他听到佛指的名字会落泪。但现在,他根本就不在乎。
“你倒是有趣的很。”
“有趣?我像那么有趣的人吗?我且问你,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你就会哭出泪儿来。”佛指太急切了,她不想辜负太后,不想让鲁国子民失望。所以,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以为这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以简单直接。
“哈?那你说来听听,要是能把我吓哭也不错。”连侯英很直接的戏弄佛指。
佛指一听,立马从旁边抱来一个很贵很重还很大的花瓶,那骨子干劲,把连侯英都吓傻了。
只见她把花瓶放在桌上,拍着瓶口说:“过来,等下哭出来的泪水要滴到这里,我的名字可是很贵的,你得送我满满的一瓶泪。”
连侯英看着她,烛光下的女孩,那么可爱呢?他也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他流的眼泪何止是一个大花瓶?她的名字确实很贵,只是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他装模作样的来到桌边。
佛指的笑容是世上最干净的笑,那时的她才十五岁,他二十岁。
她告诉他:“我叫佛指,佛是佛门的佛,指是手指的。”
连侯英愣了一会儿,最后大笑起来,他没有哭,而是笑的让佛指有些无地自容。
他指着佛指说:“怎么有这么难听的名字,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诶,这不能怪我不哭,是你的名字一听就好想笑。”
佛指怔怔的看着他,或许,她也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可笑,自己的天真更可笑。被连侯英这一打击,她所有的心情都凉了,只利悠悠转身离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又过了一日,她跑到连侯英的窗外,两只手搭在窗台上,她看着书房里正掩在书本后面的人,哀怨的问了一句:“你到底会不会哭嘛?”
书本轻轻移开,露出一张英容俊貌的脸,月锦色的袍子,风雅的坐在案前。他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台上的女孩,那么奇怪,那么有趣。
佛指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突然掏出银月刀,啪嗒的落在窗台上:“你要是再不哭,我可是会动手的了。”
连侯英突然站到窗边,有意思的打量着她:“你又打不过我,动手又能如何?”
佛指看着眼前的人,她确实被这样的脸美得一塌糊涂,但想想自己身上的重任,她又长叹一声,收起了刀:“我打不过你,算了,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此后,佛指想了很多办法,用洋葱,用辣椒,用烟熏,偏偏这些事情都没用,不但没有整到连侯英落泪,反倒是她自己泪流成河。
有一日,一个丫鬟在房里痛哭,佛指问她:“谁欺负你了?我去教训她!”
那丫鬟递给她一个小戏本,她哭着说:“这个故事太虐了,里面的男主人翁爱上了里面女人翁,后来这个女主人翁却嫁给了别人,因此,男主人翁悲痛欲绝,哭瞎了两只眼睛,最后死了,唉。。。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吧。”
佛指接过那小戏本,熬了一夜看完,整个人都哭成泪,湿了两个枕头。想到里面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流泪,那是因为喜欢上那个女人。
她突然有个想法,得让连侯英喜欢自己,一旦动了情,他就会为自己落泪。
自那以后,佛指跑到连侯英的面前不再是说:“你什么时候才会哭出眼泪。”而是“你到底会不会爱上我?”
这样的话第一次说,连侯英吓得脸红,果断的拒绝了,第二次听,他把她扔出了连府,第三次听,他很淡定的说:“我将来是要娶公主为妻的,根本不能给你任何的名份,连妾室都不能立你。”
她拉着连侯英的衣袖,一脸天真的说:“我不在乎,也不需要名份,我只要你爱上我,爱我就好了。”
如果佛指知道后来的那些事,她宁可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佛指,你还小,根本不懂什么叫爱。”连侯英那么平静的说,他知道,佛指什么都不懂。
“怎么不懂?你要不要试试?”佛指抓着他的衣袖,紧紧握着不放,她很着急,很想证明,可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也许她只能学着戏本里的男女一样,在这月光银华之下,吻他凉凉冰唇,或许,那就是懂得爱情的最好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