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轩是丝毫江湖经验都没有,他不懂得上乘功法在江湖中意味着什么,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三门功法传授了出去。
他讲完之后,三位老人全都陷入沉思中,房间内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过后,族长率先大笑道:“哈哈哈…妙哉!妙哉!当真是神来之笔。”
三祖皱眉道:“大哥,这玄脉术是何来历?竟与气府诀异曲同工,怎地闻所未闻?”
“哈哈哈,万法皆是殊途同归,相似有何稀奇?哈哈哈…”族长大笑过后,突然正色起身,面对陈云轩抱拳道:“小友无私传功,解了老夫一生困惑,当受老夫一拜。”
族长话音刚落,便向陈云轩深鞠一躬,陈云轩急忙起身避让,其他二老也都起身站立一旁。
“小友请坐!”族长直起身后示意陈云轩入座,他也端坐回原位,缓缓开口道:“老夫名为李嗔元,这两位是老夫的三弟李嗔震,八弟李嗔笑,我们都是三元教的门徒,老夫为三元教第27代掌教。”
陈云轩虽然没听说过什么三元教,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没落下,起身作揖后,李嗔元继续开口道:“相传我李家乃老子后人,三元教为我等祖上自隋末创立,教派秉承正宗道教教义,倡导尊道贵德、重?贵和、见素抱朴、抱元守?、清静?为、慈俭不争。三元教创立之初便是在此忘忧村,祖上传有祖训,教内不收外姓弟子,不参与世俗争斗,我等族人虽可入世行走,但却不得泄露我族栖息之地,羽化之前也需回归忘忧村。”
三祖突然一声叹息打断了族长的话:“哎!如今世道大变,我等族人早已弃道入世,三元教已是后继无人,如今只剩下我兄弟三人苟延残喘。”
陈云轩尴尬的不知如何接话,只能以苦笑面对。
族长继续开口道:“也不怪族人弃道,三元教传承一千四百余年,历代族人鲜与外界交流,这千余年我教新学无所建树,古意却零星残存,难免为时代所弃。”
三祖接话道:“不错!三十年前大哥曾带我入世,见识过外界变化,自那以后,我族便不再自封,任凭族人去留,如今族人已不知三元教,哎!待我兄弟三人去后,三元教亡矣!”
陈云轩还是没敢接话,他害怕自己表现的太积极,被这三位留在此地当传教人,那可就悲剧了。
族长也长叹一声,随即转悲为喜,提高音调道:“老夫身为掌教,昏庸愚钝,大道不修却醉心小术,一生痴迷武学,妄图以武窥道,以至连带众族人舍本逐末,晚年醒悟却悔之晚矣,本想苟居于此,了却残生,不成想天可怜见,指引小友来此,解老夫毕生之惑。”
族长说话的同时又起身作揖,陈云轩只得起身还礼,同时开口道:“前辈切莫如此,折煞了晚辈,不知前辈解惑为何?可否指教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王婉茹呆呆的看着陈云轩,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心中呐喊道:“我男人太厉害啦!不止会外语,会方言,还会古文,看他们说的话,虽然我都能听懂,但是感觉好高级哦!”
族长继续坐回原位,微笑答道:“道可道,非常道。老夫所悟之道,无法为外人道也,小友之道当自行领悟,为谢小友之恩,老夫毕生所修三部经文,还望小友笑纳,且听老夫道来。”
族长说完话后便那么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陈云轩,陈云轩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下文,心中不由得吐槽道:“老哥你到底是道不道啊?要道你倒是道啊?不道就不道,也不指望你道出点啥,你这么要道不道的是个什么道?”
陈云轩不好意思出口发问,王婉茹却等不及了,开口问道:“老爷爷,你不是要背经文么?咋还不背呢?”
“哈哈哈,女娃莫急,我见小友心不静,此刻无心听道,且等老夫沏茶相待。”
族长说完话后也没动,王婉茹更加迷糊了,心想你说沏茶相待,茶呢?你倒是沏啊?
陈云轩也是懵逼,心想难道还是因为我心不净,喝茶也不配么?
其实是他们想多了,族长虽然没动,但是八祖已经出去烧水了,他们只顾着琢磨族长,完全没注意到八祖早已离座。
几人大眼瞪小眼的静坐了十几分钟,八祖终于端着茶具走了进来,端放在族长身前。族长一边沏茶一边开口道:“自家种的蒙山茶,请小友品鉴一番。”
陈云轩静坐了那么一会,再喝上几口清茶,确实心静了不少,族长也终于开口传道:“老夫毕生所修三经,乃阴阳经、三元经、五行经,此三经与小友所悟武学实属同脉,且听老夫道来,小友不必强行记忆,只需领悟即可。”
陈云轩正襟危坐,认真听李嗔元念经。王婉茹才听了几秒钟,已经是满头雾水,心中思忖道:“这老头都说了些啥?还说什么不必强行记忆?还用你说?这玩意能记住吗?”
她一边吐槽,一边偷看陈云轩,没想到此刻的陈云轩双眼发直,表情变化不定,仿佛是进入到了某种梦魇中。
王婉茹再去看那三个老头的表情,竟然全都是如痴如醉的样子,她突然就感觉自己才是另类,于是她也开始认真听讲。很快王婉茹也有了些感悟,她虽然听不懂族长老头说的话,但她在族长说话的语调中听出了某种旋律,这旋律让她有些出神,仿佛是在听一位音乐大家的独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音乐已经停了,王婉茹从意境中逐渐回神,只见族长正微笑看着她,同时抬手示意她噤声。
又足足过了十多分钟,陈云轩才逐渐回神,族长笑道:“刚刚老夫所诵乃阴阳经,小友可有所悟?”
“似有若无,受益匪浅,多谢前辈!”
“哈哈哈…小友无需客气,老夫所诵之经,非有缘人不得悟,两位小友皆是有缘之人,真乃老夫之幸,哈哈哈…垂死之际,毕生所悟能造福于人,实乃此生大幸。”
三祖和八祖面面相觑,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都不想先开口。
“下面老夫诵读三元经…”
接下来王婉茹又欣赏了两场音乐演奏,这两次她沉浸其中的时间很长,只比陈云轩早清醒了几分钟。待最后的五行经听完,外面已经是拂晓时分,他们这场传经大会竟然不知不觉间用去了接近20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