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周家明是人吗?”张文婕看到我的狼狈相气得直跺脚,“走,找他说理去!***,打女人的男人还算男人吗?他凭什么扒你衣服!”
被她拖到家门口时,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一抽气,身上的疼痛就提醒我刚才被打得有多惨烈。
去年毕业后没多久我就跟周家明闪了婚,裸条的事情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如今连唯一的依靠都没了。想到裸条,我顿时蔫了。
“靠,周家明你给我开门!”张文婕把门踢得哐当响,就是没人过来开。
我想周家明可能走了,身上不受控制地一波波颤抖着。
那天晚上,张文婕坚决给我身上的伤痕拍了照留证。她劝了我一整晚叫我报警,我没同意。
家丑不可外扬,如果告周家明家暴,我们的婚姻就完了,而且到时候我打过裸条的事情可能也会曝光。我不敢想像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到时候我家里人怎么抬得起头来?
我的脸被周家明扇了三四下,半夜的时候,左脸肿得老高,隐约出现了淤青。
那天夜里打电话给我妈哭诉时,她一接通就劈头盖脸地骂我:“小满你脑子进水了啊?家明哪里不好了,你背着他在外面偷人?”
我爸在旁边也抢着骂:“尽给我们老苏家丢人!以后别回来了!妈了个比的,好好的日子不过,跟谁学来的偷汉子!都怪你,没教好女儿,以后在亲家面前怎么抬头……”
他们在电话那头吵了起来,我强忍着眼泪挂断了电话。
周家明,你太狠了,不听我解释就先把我的“罪证”坐实!你这么歇斯底里是不是想用我的错来掩盖你的错?
那天夜里我失眠了,想到被打的画面就瑟瑟发抖。
第二天我跟领导请了几天事假,然后整天窝在张文婕家里不出门,我怕别人看到我肿胀的左脸以及带着掐痕的脖子。
周三之前的那三天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离婚,张文婕说男人对打女人这种事会上瘾,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周家明第一次家暴就扒了我的裙子把我扔出家门,下次说不定会把我底裤都扒掉再扔到人堆里去。
我没告诉她,周家明这次本来确实想扒我底裤来着,呵呵。
纠结到周二晚上,我终于下定决心给周家明发了短信:我们离婚吧。
他很快回了电话,语气挺颓的:“小满,那天是我太冲动,这两天我一直很后悔,又不敢联系你。明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我订了餐位,到时候再谈吧。”
我同意了,迟早要见面,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
第二天晚上我没敢穿裙子,穿着张文婕帮我新买的T恤衫牛仔裤下了楼。周家明在小区门外等我,远远地从车里捧出一束红玫瑰递给我。
我冷淡地把手插进口袋,没接。
“小满,那天的男人……”
“我弟欠他钱,找我还,我没同意他就那样侮辱我。”我弟叫苏展鹏,是个败家子,这个谎是我这几天反复琢磨出来的,周家明肯定会信。
“啪”地一声响,吓得我狠狠地哆嗦了下。
周家明居然抬手就抽了他自己一耳光,满脸懊悔地抓住了我的手:“小满,原谅我好吗?我太爱你了,所以听到那种话才会气得失去理智。”
我用力地抽出手,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特别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