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报道有庄远的专访小视频,他面对镜头时很淡定地说了那番话。
所有的自尊和信念在这一刻崩塌,我可以忍受他刻意的疏离,也可以忍受他受不了刺激把我带去洗手间做那种事,可他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羞辱我?
别人都可以说我不要脸、犯贱,唯独他不可以!
可能是我的情绪太过激烈,周家明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叹着气把我抱进怀里:“小满,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下他?”
“周家明,他以前还帮我挡过刀子,我还给他怀过孩子……你说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的?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前不久还口口声声说要对你负责,下一刻就能无情到翻脸不认人?周家明,我恨他,恨死他了!我也恨你,要不是你,我会好好地在家相夫教子,怎么会跟他扯不清?都怪你,都怪你!”
我第一次口无遮拦地在周家明面前发泄心里的憋闷,第一次没有思考那么多,当着他的面把所有心里话都喊了出来。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到他皱起了眉头,可是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淡定。
我知道他口口声声想跟我复婚是揣着别的目的,可此时此刻看到他的眼神,我还是怒了。
我一把推开他,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他往门外推。
“小满,小满别这样!小满?”
等把他推出去,他一个劲地敲着门,声音是那么焦急。
我什么都没了,连亲妈是生是死,如果活着又在哪?我什么都不知道,忽然觉得无依无靠举目无亲。虽然喊了我妈二十多年妈,可自从摊开养母养女的关系后,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了一层莫名其妙的隔阂。
我一整天都没出房间,饿到华灯初上后,我拨通了庄远的电话。
响了很久都没接,直到我拨出第三通电话时,他那头才不紧不慢地接通了:“有事?”
听到他慵懒的声音我就来气,我强忍着愤怒,有气无力地冷笑着:“庄远,我想跟你见一面。见过之后,我可能就再也不会去烦你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云淡风轻地笑了:“好,我过去。”
没多大会儿,我的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我透过猫眼看去,庄远正懒洋洋地站在门外,双手插兜,嘴里叼着一根烟。
我打开门后,他也不掐灭那根烟,径直走了进来,留下一路的烟味。
我厌恶地扇了几下手,被一股来不及闪躲的厌恶呛得咳了几声。
庄远回头看我,垂眼瞄了下手里的烟,终究没有掐灭,反而坐在沙发上连吸了两根。
“为什么要在采访里说那些话?”
庄远抬了下眼皮,看过来时,眼神特别痞气:“怎么,说得不对?”
“在男洗手间里,你说你会处理好的!”我气得疾步上前,抬手就抽了他一耳光,“不管别人说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我是真的爱你。当初是你先撩拨的我,是你先说要对我负责,如今一而再辜负我信任的人也是你!庄远,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他笑了:“是吗?那你现在可以离老子远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