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倒是受用,圈着他的力道还大了些。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江柯被问得一愣,乖巧回答:“我叫江柯,林总叫我小柯就好。”“恶心谁呢,还小柯。”卫景和阴阳怪气,“yue。”江柯拳头硬了。“可惜。”林夜轻笑。这一笑如沐春风。江柯的脸倏地红了,只是在暗调的灯光下,并不明显。“可惜什么?”林夜不让他说话,但江逢就是不爽,“可惜你没娶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均是一变。包括江逢。他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无理取闹。卫景和裹紧西装外套。好恐怖的语气。江广德不知何时将手收了回去,不赞成地怒斥:“江逢,怎么跟林总说话的?给林总道歉。”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江逢握紧拳头,没好气道:“我和他的事,跟你有关系?”本来说错了话就烦。“确实跟江总无关。”林夜嗓音带笑,问怀里的人儿,“吃醋了?”江逢生硬道:“没有。”林夜点头,“那就是吃醋了。”“都说了没有!”卫景和腹诽:哥你真应该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您简直满脸都写着“我吃醋了,我很不爽”。“好,没有。”语气宠溺,是个人都能听出林夜根本没信,就是说着哄人。“哥哥,别开我和林总玩笑了。”江柯自认为贴心地当上了和事佬,“林总怎么会看得上我呢?”话虽如此,他其实很希望能得到林夜的否认。为林夜改变性取向,是他的荣幸。卫景和深以为然,“确实。林家太子爷什么身份,瞎了都看不上私生子吧。”江广德隐忍道:“够了,别说了。”江柯私生子的身份不算秘密。只是他很重视江柯,流言便没那么多,很少有人再将江柯的身份放在明面上。“我只是可惜。”没人想到林夜还会接着那句话说下去。他说:“可惜他用跟你有几分像的脸,做出那么不堪入目的表情。”“宝贝,你说,让他换个样子好不好?”这话说得就像在问“晚上不吃米饭吃面好不好”。贺柔出身小门小户,和江广德在一起后,又鲜少出现在上流宴会,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她只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而林夜,就是她惹不起的人。林夜的话,也是他们反抗不了的话。她站不住,瘫坐在地上,失了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林总,他们不像的。他们一点都不像。我们家小柯长得像我,跟江逢没有关系。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江逢抬头和林夜对视,他知道,这人没开玩笑,是真的在等他的答案。有点暴君的感觉了。看着看着,林夜眨了下眼睛,突然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发尾划过脸颊,挠得江逢酥酥麻麻的。他笑道:“娶你是我盼了十几年的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后悔。”林夜的语气很认真。如果不是演戏,江逢就真的信了。他应该接下去。但他就是开不了口说我也是。情急下,他将脑袋埋进林夜的胸膛。在外人看来,江逢就是被林夜撩得不好意思了。?为了你啊,江逢好好一个生日会,成了他们两人的撒狗粮现场。江广德敢怒不敢言,还要硬着头皮收拾烂摊子,“林总,您再仔细看看,小柯跟江逢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林夜揉了揉怀里男生的后脑勺,淡声道:“嗯。我们家江逢确实比他好看很多。”江广德放下心来,将江柯往前一推,“还不快谢谢林总。”“不用。”林夜恹恹道,“有这个时间,不如先把你的母亲扶起来。”“宴会结束后,我们再好好讨论讨论,她对江逢出言不逊的账。”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刮过贺柔的脸。“广德。”贺柔胆子小,哪怕有江柯的搀扶,也腿软得站不住,她颤颤巍巍,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攥住江广德的衣袖,“广德,我真的没说什么。”林夜眯着眼睛,语气危险,“喔?那是我听错了?”“不,不是。”贺柔差点儿又要跌坐下去。如今骑虎难下,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孩子。可江柯只是扶着她,对她发出的求救信号视而不见。贺柔几乎要哭出声来。僵持下,还是江逢从林夜的怀里蹭出来,不情不愿地说:“林夜,算了。”“这就算了?”林夜笑,“我们家江逢还是那么善良。”他失了兴致,说:“那就算了吧。”贺柔有种撞上了皇上大赦天下的庆幸感,离开时,目光复杂地看了江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