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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平时掖着藏着的何一味,今天终于暴露了庐山真面目。他异乎寻常的酒量,连他自己也啧啧称奇。让何一味没有想到的是,矢村今天带来的女人真就是他办公室里那个精明的女孩。她与何一味认识,所以就频频向何一味敬酒。让男班长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在赵莉家里遇见梦寒,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梦寒竟然是老同学何一味的妻子。心里一有事儿,酒也不免多喝了一些。也许是当领导当出了经验,怕言语有失,他索性不怎么理会大家,收敛起夸夸其谈,反倒像一个听众了。班长的眼光总是若即若离地瞄着梦寒,心里的感觉挺怪。

酒宴一直进行到很晚,孩子们先后去睡了,大人们还在东拉西扯地没完没了。因为事先有约定,谁也不好先离开,所以酒桌一撤,又换上了两张麻将桌。会玩麻将的在一起搓麻将,不会玩或者不愿意玩的,则在另一边甩扑克。赵莉家楼上楼下,大大小小有七、八间房子,何一味与梦寒在扑克桌上支撑了好一会儿,终于招架不住了。她对另外几个人说:不行了,我得睡一会儿,你们玩吧,梦寒也借机打退堂鼓。别人不好再让,就放他们去了。赵莉本想说句笑话逗逗何一味两口子,见他们确实困得不行,也就打住了。

二人钻进楼上的一间房子,梦寒反手插上门。我有点喝多了,昏头胀脑的。何一味衣服也没脱,就趴在席梦斯床上,梦寒一边来帮他脱衣服,一边说:糟糕,你的药瓶忘带了,晚上你能睡好觉吗?何一味翻过身来,充分地享受着席梦斯垫的柔软和舒适。梦寒,咱们为什么不能要个孩子呢?他不等梦寒躺在身边,手脚就不老实起来。这是在别人家,你规矩点好不。你怎么一喝酒,就提要孩子的事儿。何一味说:喝酒怕什么?酒精能让孩子变得更聪明。酒劲一涌上来,不一会何一味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他睡得特别香甜,他没有梦见小梅,也没有梦见那扇印有黄玫瑰图案的门,也没有梦见那条宽敞的走廊,他根本没有做梦。

梦寒几乎彻夜无眠,刚才萌生的困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在丈夫均匀的喘息声中,追忆着一些恍然不再的往事。后来她坐起身,靠在柔软的床头上,一遍一遍反问自己:为什么要跟何一味到这里来?为什么会遇见男班长?为什么何一味今天没有梦游?她的眼里就有了泪水,泪水滴落在何一味的脸上,她没有感觉,他也没有感觉。

男班长是凌晨四点半才爬到床上去的。小芳因为赔了几百块钱,正喋喋不休地向他叫屈。困意在男班长的大脑深处蜜蜂一样盘旋着,但是一想到梦寒那双如水般的眼睛,就好像有一根蜂刺,扎痛了他的神经。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不,应该说这是个真事儿。班长像在哄小孩似地说起来。还记得我弟弟么?他在上大学时交了个女朋友,女孩长得挺漂亮,而且挺懂事,两个人处得那叫好哇,好得跟一个人差不多。后来我弟弟死了,被一伙流氓捅死了。有人说他是管闲事儿,有人说他是见义勇为,有人说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朋友。反正他被人捅死了,死得很惨。反正许多年过去了,案子也没破。我弟弟就这么白死了,才二十多岁,他那个女朋友大病了一场,听说是精神上受了刺激。后来别人给她介绍了多少个男朋友,她都没看。假话这东西真是越传越真,其实想想也没什么。我弟弟毕竟不在人世了,他女朋友嫁给谁跟我有什么相关?喂,你听着吗?男班长感觉到小芳肥胖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胸口上,非常沉重。他推了推,发现小芳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他把小芳拖到一边,嘴里还在轻声地说:梦寒跟从前不太一样了,要是她当初跟了我弟弟,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呢?他瞅了瞅睡眠中的小芳,不再想了。

雨季是短暂的,在人们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它就已经结束了。但雨季并没有消亡,它把霉变的感觉留在了人们的心里。

何一味再一次找到心理门诊关医生的电话号码时,城市的天空已变得有些萧瑟了。何一味急着想把昨天的梦讲给某个人听,他想起了关医生。他按了两遍,才按对号码。麻烦你,我找一下关医生。那边仍是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噢,是你,我听出来了。我们通过话。他确信这个人就是关医生。他问:看来给你打电话的人也并不多,我已经很久不和你沟通了,你一下就听出了我。关医生说:如果你知道我是个盲人,你就不会怀疑我的听力了。告诉你,我能用耳朵看到一切。何一味说:我真想不到你会是个盲人,你确实能看到一切。是这样的,我始终摆脱不了梦的纠缠。以前,我总是梦见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们喝酒吃饭,谈情说爱。我是一个局外人,看他们在我面前象动物一样表演着一切,包括那种男女间的事。有一个阶段,我不会做梦了,我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患了什么不治之症,比如癌症了,艾滋病了,白血病了,整天跟死了一样。但是后来我又做梦了,你不知道,每到夜里,我做的梦几乎完全一样。

你说说看,我很有兴趣。关医生的声音非常平静。

何一味把自己的梦讲给他听。他讲到楼梯、走廊、墙壁、吊灯,还有印刻着黄玫瑰图案的门,叫小梅的女人,那间大而空洞、典雅而又陈旧的房间。还有小梅说的话,和她那忧郁、无助、闪躲的眼神。昨天夜里,她跟我说,我再也不要去她那里了。她说我的妻子是个好女人,她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背叛过我。小梅的言谈举止、一颦一笑,都像是一个二、三十年代的烟花女子。她把我推出门之前,轻轻地说了句永别了,然后我就踉踉跄跄地往回走,步履那么沉重。再后来我就醒了,我看见妻子正在阳光下擦玻璃,她张开的手臂在空中挥舞,像一只蝴蝶。我们家住十三楼,我担心她不小心会摔下去。我喊她,梦寒--梦寒--她好像没听见。然后仍然挥舞着手臂,忽然,她不见了。我再一次醒来,这一次是真的醒来。我发现那是两个连续着的、拆不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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