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礼很高傲,在叶奶奶面前向来粉饰太平,他从未说过他们之间不好的事,也因此叶奶奶一直认为他们是“情投意合”的一对,感情不错。
这回叶存礼的“告状”更是一剂强药,他是算准了孟年没办法反驳。
叶奶奶在电话那头说了很多很多。
孟年不禁想,如果当初不顾一切开口说,在最初的时候就直言她不喜欢叶存礼,她厌恶他的傲慢不逊,瞧不上他夜郎自大,她若尽情表达自己的好恶,那么她还会作茧自缚,陷入如今的困境里吗?
孟年想,如果再来一次,她或许依旧没有勇气站出来表达自己的喜恶。
因为比起她自己的幸福,她更见不得外婆失望。
……
午夜,叶敛回家时,看到的是蜷缩在藤椅之上,孤苦无助的,即便深陷梦魇中依旧愁眉不展的女孩。
叶敛放轻脚步,来到近前。他立在她的对面,垂眸看着她。
晚风温柔地拂过男人冷峻的脸庞,院中暖黄昏暗的光晕映在他晦涩的眼底。
半晌,将臂弯里的西装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身上。
清冷凛冽的淡香宽和温柔地将她寸寸包裹,叶敛没再停留,转身回了房。
后半夜,孟年是被胳膊麻醒的,醒来时她已经不记得梦到些什么。
身子直起,肩上有衣服滑落,她嗅到了熟悉的男香。
意识到自己睡后有谁来过,她红着脸,匆忙地抱起衣服,脚步踉跄回到三楼。在书房门口踌躇半晌,终是没敢敲门。
她按了按急速跳动的心口,最终选择轻手轻脚摸回房间。她并不知一门之隔内,叶敛并没有熟睡。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黢黑幽静的夜色,久久出神。
他自小就记忆力极好,相似的时间,相似的场景,叫他轻而易举就回忆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孟年时的场景。
那是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
那是一个孤单绝望的夜晚,一个装满了眼泪的夜晚。
……
第二天清晨六点,“盼盼”准时响起闹铃。
床上的女孩轻哼一声,不愿从梦中醒来。要不是早上还有件大事要做,她也不会把闹钟的时间定得这么早。
孟年侧躺着,整张脸都藏在灰色的被子下。乌黑的长发从轻盈的羽被下逃出,铺洒在同色系的枕头上。
如若她能看清这房间里的布局,必然不会心安理得地继续赖床。
因为这间性冷淡的卧室风格一看就知道原来是谁在住。
可惜孟年看不见,她只以为叶敛昨夜住的那间屋子才是他的。
闹铃第三次响起时,头埋在里面的女孩深吸了口气。
从头到脚,到鼻腔,满满充斥着熟悉的味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