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离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才跟了过去。
&ldo;小,小心!&rdo;一个稚气的童声叫得很响,无离只觉头上一痛,似乎有什麽迎头撞了下来,便听到那声音一声惨叫,&ldo;啊!&rdo;
&ldo;没事吧?&rdo;赢墨央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拿掉他头上的东西,紧张地问。
&ldo;园子哥哥,怎麽会痛啦!我们的纸鸢连竹子都是用最轻的!&rdo;那个稚气的声音不服气地说。
无离这才看清楚,撞在他头上的是一张很大的纸,上面捆著竹签,画做蜻蜓的模样。那叫,纸鸢?
&ldo;没事吧?&rdo;赢墨央还是执著地问。
无离撒撒手:&ldo;没事没事,很轻,只是碰了下。&rdo;他伸手想拿那纸鸢,&ldo;这叫,纸鸢?&rdo;
赢墨央点头:&ldo;是啊,小时候我还带你去做过呢……啊,不过你都忘了。&rdo;
无离听他这麽一说,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勉强笑了笑。
赢墨央看他那样子,笑道:&ldo;好了,没有要怪你。怎麽样,要不要做做看?&rdo;
无离听得眼睛一亮:&ldo;可以?这个东西,怎麽玩的?&rdo;
&ldo;可不可以就要问我们小宝了。&rdo;赢墨央摊手,看著那抱著纸鸢的小男孩。
那叫小宝的孩子到这时才被人提起,早就鼓了一肚子气。这时连连道:&ldo;怎麽不可以!我家还留著一堆材料呢!不过连纸鸢都不会,真是笨哦!&rdo;
赢墨央也不去看无离,只是笑著揉揉小宝的头:&ldo;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麽爱玩吗?&rdo;
&ldo;哪有!&rdo;小宝撒娇地叫起来,一边去拉无离,一边往赢墨央身边蹭,&ldo;园子哥哥,你不知道,昨天上学,夫子问的问题,只有我会答呢!很厉害吧!&rdo;
&ldo;哦?这麽厉害?夫子问什麽了?&rdo;赢墨央扬眉。
小宝卖弄地清清嗓子,才道:&ldo;夫子问,何木为琴,方为天下之至悲。园子哥哥,你知不知道?&rdo;
无离觉得就那一瞬间,赢墨央的脸色似乎白了一下,可再看时,却依旧是一脸宠溺的笑意。&ldo;那你怎麽回答?&rdo;
小宝嘻嘻一笑,转头问无离:&ldo;这位小哥哥,你知道不?&rdo;
无离愣了愣,脱口便道:&ldo;是龙门之桐吧。&rdo;
小宝有点扫兴地道:&ldo;原来你知道啊。不过呢,我把《七发》都背出来了,夫子很惊讶呢!&rdo;
&ldo;龙门之桐……其根半死半生……於是背秋涉冬,使琴挚斫斩以为琴,野茧之丝以为弦,孤子之钩以为隐,九寡之珥以为约。使师堂操畅,伯子牙为之歌。……飞鸟闻之,翕翼而不能去;野兽闻之,垂耳而不能行;蚑、蟜、蝼、蚁闻之,拄喙而不能前。&rdo;赢墨央喃喃念著,&ldo;此亦、天下之至悲也……&rdo;
&ldo;墨央?&rdo;无离看著他的神色有点不对,不禁唤了一声。
&ldo;园子哥哥好厉害,你也知道啊!&rdo;小宝则是在一边大叫。
赢墨央猛地清醒过来,笑道:&ldo;小鬼头,拐弯子称赞自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rdo;
小宝吐了吐舌,笑了。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走到一个小院子前,院子中有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在晒草药,一看到三人,便迎了上来:&ldo;是赢公子啊,是来看草药的麽?&rdo;
&ldo;娘,我们是回来做纸鸢的啦,我来招待好了,你继续。&rdo;说著便强拉著两人往里走。
&ldo;这孩子!&rdo;那妇人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