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你这兔崽子,你不好好考试,考场上给人捣乱?”
另一个说:“不要骂孩子,孩子心里有压力,考试时哭了,对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正常的,我就是来问问,家里最近有困难?父母又死了?”
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我还能有几个父母。
“家里要送你去理发?你不愿意么?不愿意就和老师讲,你好好学,能念完初中。”
我考试时哭了这件事更惹我注意。
她哭了?
按她在我作业本上指点江山还拿满分的架势,应该不是被题难到哭泣。
我们班第一名的女生总是边做题边哭,怕她第一名江湖地位不保,但每次都考得特别好,还喜欢揪着唯一一道错题说,她回去一定会被打的。
魂穿我体内这位应该没这么矫情。
送走两位门神,我想到了开场白。
写在本子上,规规矩矩:
你怎么了。
第三天醒来,本子上多了一行字。是她的字迹。
没事。
既然她没事,那我也不多问,合上本子放在枕边,等第三天起来,本子上多出一行字:
你是谁?
嗯?
她在我身体里租了这么久,恐怕连我们雏鹰起飞的广播体操都会做了,现在来问我是谁,是否脱裤子放屁?
我没有回答。
去上课时,班主任又问我,是否是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失常,叫我去学校心理咨询室问问。
“报告——”我进门。
我不能透露体内有另一个灵魂的存在,就像牛战士从不摘下他的面具一样,于是我编造,因为最近要去理发店,我想学习,感到心情不好。
心理老师放我走,给班主任的回答是,该生青春期,情绪不稳定。
我还是想知道我在考场上干了什么。
多方打听之后,我还原现场。
正考数学,大家才写完考号。我豁然站起往外直走,监考老师一拉一拽,问我去往哪里。
我说:“敢问先生,这是何处?”
“你考试呢,坐回去!”
我就蔫儿了吧唧坐回去,一边抹泪一边把卷子三百六十度看了好几遍,恨不能用眼神吃掉它,最终我似乎顿悟,提笔写出“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还是繁体字。
卷子当天发下来,四门课,语文满分,我的作文洋洋洒洒精彩地描绘了运动会,但我们学校从来没有办过运动会。
其余三门白卷,数学卷子那么一句,我上网查询,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第三天我再醒来,翻开本子:
“你是谁”下面多了一行毛笔字。
妾王徐氏,祖籍洛阳。
另一行熟悉的字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