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里,若没有小班长,她怕是要被当作异类驱打出去。
因此班上最大的先生,哦,这里的人叫班主任。班主任先生问她最近有何需要时,她申请与小班长同桌。
小班长坐第一排,孤零零一人,但又骄傲,因成绩好,老师另眼相看,又身兼数职,自有一分气势,只是私底下,却没什么人主动找她一起玩闹,只有大家一同玩耍,小班长又强行加入,才显得不那么伶仃一个。
徐菀卿此举出于同情,她也不知自己会惹来什么麻烦,但有人照应帮助,她学习这世界的事物更加便捷。
只是没想到,才做了同桌,小班长就带她威风凛凛。
后桌一些男孩聚在一起看书,小班长就冲过去:“你们在看什么!”
像大鹅冲进小鸡群,哗啦啦把男生都驱散了。大鹅格外英勇地撕扯来半本书,哗啦一声,惹得徐菀卿格外心痛。
小班长扫了两眼,立即把脸憋了个通红:“你们!臭流氓!”
“你告老师呀,你也看了!你也看了!”男生们四下里起哄,围着小班长转圈圈,特意要将她欺负哭。
双手开弓,小班长几乎要扯碎这本书了。
徐菀卿爱书心切,忙忙救下,没来得及细看,男生们就长出一口气:“张绪!还给我们!还是你够义气!”
可能原主与这些男生关系亲密,但徐菀卿做不出与男生打闹的动作,将书扔过去都嫌孟浪。
低头翻开扫了两眼。
……
“不学好。”她轻声指责这些男生,作为在场唯一的大人,她认定她该教育一番。可她不是先生,只憋出这一句,自己脸先红了。
男生们仿佛瞧见了什么稀奇的景色:“哎呀张绪脸红了!卧槽张绪脸红了!”
小班长个小,将人高马大的她拦在身后:“你们居然看这种东西!我要告老师!”
这本书大致是个采花贼与各个女子之间发生的床笫故事,对□□描绘得格外详尽。
她上课时,将它压在数学练习册下看完了,只觉言语粗俗,肉-欲四溢,却没有半点情分,更谈不上令人心迷神醉。
下课时,小班长急着去厕所,叮嘱她守好书,相约一起告老师。
小姑娘一走,男生们呼啦一群涌上来:“张绪,你最好了,还给我们吧,老师知道了就完蛋啦。”
“老师不会知道,”她多管闲事起来,认定此类糟粕不能荼毒孩子们,便说,“这本我没收了。”
“切,反正我们也看过了。你可别告老师啊!”
她如多抹了几层胭脂,脸色红透,不敢再近,只说自己保密,匆匆将那糟粕放进包里藏起,等小班长回来,只说被男生抢走了。
在她的时代,写小说的人并不敢用真名。人说,写小说编排是非,要遭报应,因此看的人快乐,写的人躲藏,但写作终有一种释放的愉悦,仿佛遨游天地,魂游四海,自以造物,能造万物,能成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