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摩挲不锈钢栏杆,多看了两眼二中的大理石校名,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花坛里种的绣球花,露出非常向往的样子。
有什么好向往的,按她的好成绩,考二中就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毕竟我同桌可是全县第一名啊!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可能就规规矩矩按片分配到五中去,一片混混,一片留守儿童长大后的地方,每天打架打扑克也不学好的地方。
小升初靠整整一天,二中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
李招娣和我一样没有家长接,我跟在她后面走出校门,打算在谈谈我们毕业后的事情。
“李招娣!考得怎么样啊!”
她一抬下巴,露出了“我怎么会考得不好”的表情,我放心了,摸出我才买的蝴蝶发卡递给她,我觉得她应该会喜欢的。
“不要。”
她转身走了,没给我机会继续说话。
反正我也说了,这不是我的故事,说多了我和李招娣家长里短的也没什么意思。
我也不像徐菀卿那么肉麻,一口一个商妹商妹的喊,也不像商佚那么果决,做什么决定都不拖泥带水。
我又觉得李招娣挺好的,我们还能好好做好朋友,又觉得反正人家也不理我,我干嘛热脸贴个冷屁股。
何况她连冷屁股都不给我贴。
纠结挣扎了有一段时间,成绩放出来了,我们小学可能是有毛病,把成绩写在大黄纸上贴在围墙外头,乍一看以为是揭皇榜的架势。
李招娣一如既往名列第一,除了英语扣了一分之外全科满分,好家伙,语文作文都满分了。
我在那皇榜屁股的位置找自己,算算总分,四科考了二百二十多分,比平时好一点,也算超常发挥。
校长看见我:“你这没考好啊!”
我一看见校长就想起他的白屁股,不是我故意看的,是他自己在办公室和女老师乱搞,我路过时看见他的屁股白得难以想象。
他在我眼里就已经和屁股差不多了,所以我没回答,看起来好像是因为成绩心情不好似的。
“行了,下礼拜就开始报名了啊,你跟你舅舅提前说好,别耽误了。”
校长走了,我松了一口气,打算把消息给李招娣传达一下。
李招娣她弟弟接待我,满脸肃穆,甚至把他私藏的糖都分我一颗。
“你姐呢?”
“二喜理发店呢。”
要是我没在商佚的明令禁止下离开理发店,说不定我还可以给李招娣洗个头,搓一搓这颗充满知识的脑袋。
但谁知道,我一进门,李招娣慢慢抬起头:“来,坐,给你洗个头。”
是不是哪儿弄错了?
理发店拉客有规矩,进门理不理发先洗头,容光焕发后就该给自己换个造型了,我深谙此规,也没为难李招娣,半推半就地躺到椅子上,脑门上按上两根细弱的鸡爪子似的手指。
哎呀不行,这谁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