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人说起了孙伯的事,于是就径直往孙伯家走去。高子徐安排妥当后就带着高文狸他们回家了,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他们呢。
未进家门,高素霓和宋渔姝就迎出门,抱着宋瑶归哭成一团,还一边哭一边问是不是她不要她们了?
宋瑶归好言好语劝她们,约略说她是去找孙大娘和小榆,遇山妖的事一字不提。
哄住她们,不再哭时,两人才看到高子徐背上仍在昏迷的高文狸。问他怎么弄的,也只好说是掉到山洞里了。本来宋渔姝还想责备他将她阿姐带走了,但看到这样也不好说他什么了。
高家二老看到高文狸这样心疼得不得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出门前是不肖小子,现在是大爷了!
黎明将至时,宋瑶归又到后院的梅花树下,看见一脸笑意的小梅花,向她道谢。
宋瑶归担心的问她:“他走了,你孤单吗?”
小梅花摇摇头,说:“我在这几百年了,这些离别的事反反复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我知道凡人的命很短,匆匆几面之后就再也无缘相见了,我明白的。”
她说得很洒脱,但眼里藏着的忧伤宋瑶归是看得见的。
这回忆里的孤独独属于她一个人,旁人又怎么能懂呢,何必要点破呢?
略微寒暄两句,宋瑶归就回房了。
过院落的拐角的时候,就见到了高子徐。
他缓缓的说:“原来你是因为她才会到山里的啊。”
宋瑶归点点头,问:“她知道你知道她吗?”
他摇摇头,小梅花用了隐术,他又何必为了一面而破坏掉这一切呢。
“夜晚寒气重,快回去歇息吧,有人在等你呢。”
这语气有点揶揄。
说起等她,宋瑶归脑海里就想起来自家阿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急忙说了句辞别的话,快步往自己屋里去了。
高子徐看着她离开,心里压的事终是没有问出来,也信步往高文狸房里去了,他这弟弟瞒的事有点多啊!
宋瑶归一回到房里,宋渔姝就抓着她胳膊不放,问她去哪里了,她不过就睡了一小会,醒来就不见她了。
于是宋瑶归从她见到小梅花那时起所发生的事开始一五一十的讲给宋渔姝听。
这是她思忖良久之后决定告诉她的,她不希望自己的阿妹受伤,也不想让她见到污秽恐怖的事,可是更不想让她一无所知而后悔!
宋渔姝静静地听完,问“那个东西可怕吗?”
“可怕。”
“比那个死了的老爷爷还可怕吗?”
宋瑶归点点头,问:“渔姝,害怕了吗?”
宋渔姝使劲的点点头,说:“怕,可是阿姐,我更怕从你口中说出的害怕,你看见他的时候一定很害怕吧,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一定会吓得大叫,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害怕······”
说完,眼泪“啪嗒”就落下了,她现在有点后怕。
宋瑶归擦拭她的眼泪,眼眶也湿湿的,说:“所以我来向你认错了,可以原谅阿姐这次吗?”
宋渔姝乖巧的点点头,她从未想过会遇到这些事,还好她陪阿姐一起来了。
第二天,宋渔姝和高素霓的眼睛都红红的,看着怪可怜的,两个人见到了,先是一笑,而后又开始说起高文狸的不是,千错万错都是高文狸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