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食过后,是传统的守岁。
于是高家三兄妹叫来长风道人与宋家两姐妹,天南地北总是有的说的,年轻人,精力旺盛,一夜不睡也没事。倒是高子徐放的那震天响的爆竹吓到了众人。
接着其他人家也开始放爆竹,震耳欲聋,三个女孩子捂着耳朵,挤在一团,三个男子倒是不在意,接着喝,接着吃!
待三个女孩子回房了,高文狸请长风道人和高子徐到思过竹林,他诚恳的说:“大哥,道长,我不久就要离家了,凭我现在的能力不足以保护瑶归她们,能否请二位在这十五天内,多加指教,助我一臂之力!”
长风道人大笑道:“不就是陪练吗!文狸小兄弟,说什么胡话,来,让我试试你的身手!”
高子徐也笑道:“三弟,和大哥说这么别扭的话作甚!”
说罢,二人摆开阵势,向他招招手······
高子徐接了高文狸几招,就觉他功力大增。
高文狸自己也觉得体内真气协调,每招都自丹田提气,充盈全身。
高子徐不禁感叹道:“三弟,看来经历了一劫,倒是让你长进了。”
高文狸握紧双拳,说:“我也觉得奇怪,以前练功,老觉得那口气提不上顶,今天倒觉得神清气爽!”
长风道人想了想,说:“想来就是那股力量阻挡了你体内真气的流向,等这股力一释放了,这么多年练就的真气,自然随着这股力流向你的全身。多年沉淀的功力自然就能显露出来了。加之那股强大的力量,功力自然又上了一层。”
高文狸点点头,傻笑了声,道:“我就说这十多年的练习,怎么可能一点用都没有。”
想到那次救小榆的狼狈样,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那时气息那么乱了。
长风道人问高文狸知道他体内一直有这股力吗,高文狸摇摇头,他什么也不知道。
三人正在讨论着,就听到高素霓远远的喊着:“大哥,三哥,长风道人,你们怎么还不来吃饭啊!”
高子徐高声答道:“这就来。”
三人抖抖身上的雪碴子,向高素霓走去。
十五天一晃就过了,别家都在嬉闹玩乐,高家却是如临大敌一般,高堂上,高老爷和高夫人急得走来走去。
六人带着小梅花,往西山下的溪水边走去,夜色苍茫,遍地白银。
这阵法需在水边。
八个碗各朝八方,内有孙伯家的血水,水中竖立孙大娘和小榆的头发,碗上七尺有灯笼和引魂幡,白色的引魂幡在寒风中发出“唰唰”的声音。
他们在等待孙伯,这个阵需要他在阵中向八方呼叫小榆和孙大娘。
夜色朦胧中,几人看见上游有着影影绰绰的烛光,忽明忽暗,在向他们靠近。
及至靠近时,才看清是孙伯,但烛光却在孙伯身后的迷雾中,不见其身,慢慢在雾中消失了。
孙伯向他们道好,看到小梅花时不知其是何人,一问才知他们已是相识五十年的老朋友了,两下想看,一时心酸。
子丑时交替时分,孙伯立于阵中,高文狸守北方,高子徐守西方,宋渔姝守东方,宋瑶归守北方,长风道人待孙伯寻得孙大娘所在何方后就进入山中寻找,而小梅花负责找小榆。
孙伯朝着空旷的山中呼叫着小榆和孙大娘,水中孙大娘的发丝朝着正北方指去,而小榆的头发朝西南方向指去。
长风道人与小梅花看清方向后就迅速进入山中。
四人守阵,开始直觉寒冷,道是天气的原因,后来这寒气直侵入肌肤,像是在水中那样的寒冷,指间莫名结了冰碴子,四人运气将寒气驱散,严阵以待,狂风骤雨就要来了。
宋瑶归担忧她的阿妹,偷偷看了她一眼,却看见她晃着脑袋左顾右盼,还对着自己拍了拍胸脯,在说自己不怕。
风渐渐大了起来,裹着雪砸在他们身上,四人因为引魂术正在施展,无法形成一大的保护罩,否则长风道人他们在谜林中就找不到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