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干。」虽然仍是一头雾水,但他也只能随着李祥凤一块笑。反正倒霉的人又不会是他,管是谁会成为李祥凤手下亡魂。「那李求凰的事……祥凤,你看该怎么『处理』他?」「我没空理他,随便你。反正我瞧现在国泰民安,你也很闲,让十七叔替你找些麻烦也好。」省得他这个皇上当得太悠哉。而他要「处理」的,另有其人。「祥凤,你别说得好像李求凰惹的是小事好不好?他煽动好几名将军叛变,还将父皇手下所有的兵权都要贱弄走耶……」花盼春再见到李祥凤,是十日之后的事。她被人从牢里领出去,带到书房去见李祥凤。她微微惊讶,当她瞧见李祥凤正在读她的《缚绑王爷》。书不是教他给撕成碎片了吗?又买一本新的啰?「七王爷万福。」花盼春福身。「坐。」李祥凤笑得太过和善,花盼春当然不认为他怀有好心,但也不点破,打算静待他出招。弯唇笑了笑,她如他所愿地乖乖落坐,纤手搁在膝上端坐。等待良久,李祥凤除了命她坐下时发出了那么一个「坐」字外,之后只是支颐专注地在看书,完全将她晾在一旁,好似忘了还有她这号人物存在。花盼春也不打算出声打扰他,他看书,她自己也能找其它事做,瞧见小几桌上散放着几本《幽魂淫艳乐无穷》,是她读过无数回的,但闲着也是闲着,她拿起一本重新读起。原先她还能好好坐着读,但她向来习惯不好,不知不觉中,她褪下丝履,将双脚曲缩在椅上,膝盖正方便让她架书,身子侧靠着扶手,她找着最舒服的姿势沉醉在书中世界。「你会不会太自得其乐了一点?」当李祥凤再度发出声音时,人已经站在她面前,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因为见七王爷很忙,没空招呼我,我自己能招呼我自己。」她只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埋在书里。她正看到最精采的部分,整本书的重头戏就快开始了,别来打断她。李祥凤抽走《幽魂淫艳乐无穷》,将它远远抛出窗外,让花盼春连想去捡都很困难。「你真不懂得珍惜书。」花盼春投给他埋怨的眼神。看在视书如命的她眼中,他的行为举止简直不可原谅。「书是拿来看,不是拿来珍惜。」扭曲的观念,懒得帮他扭转回来。「七王爷找我过来,是要跟我说放我回家的事吗?」花盼春只关心这个。「当然不是。谁说你能走了?」「你也要把我关上二十年吗?」就像之前得罪他的那个可怜人犯一样。「你说呢?」他不答反问。「我的罪不应该受如此重的责罚。」她平心而论。「哦?」他轻扬剑眉。「你觉得你的罪该罚多重?」「既然我是用手写出不敬于七王爷的字句,那么就让我这双惹事的手挨五十几板当作惩戒吧。」花盼春不疾不徐道。「五十几板?」他笑出声,沉沉的。「了不起六十呀。」她自己加重刑罚,够识趣了吧。「我也有个不错的提议,你要不要听听,比较比较?说不定连挨板子都不用。」「七王爷,不用了,我想挨板子就好。」她一点也不奢望会从他口中听到更好的选项。「但我可舍不得打你。」哆嗦。鸡皮疙瘩。恶寒。三者不缺地同时袭上花盼春。一个甫见面就要剁她手指的男人,现在竟说舍不得打她?谁信呐?花盼春看着他抚摸她的脸庞,动作轻柔,她望进他的眸里,看见他在笑,不否认他笑起来真俊,只是她太专注打量他是否饱含恶意,无心欣赏迷人的好容貌。他低头吻吻她的鼻尖,仿佛两人多亲昵,花盼春直挺挺坐着,当他吻至她的唇时,她又忍不住抿嘴,想将自己的唇瓣藏起来,明知道这样定会激怒他,让他霸道地与她对峙,可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的倔强及赌气。果不其然,下颚被牢牢扣住,火热的唇覆盖上来,他做出了反击。花盼春放弃对抗,让他予取予求,反正挣不挣扎的下场都只有一个,还不如让他如愿,至少他不会想出其它方式来整治她。说她顺从,也不算;说她认命,又称不上,她张眼看着他,像在等待他还要胡闹多久才肯放过她。李祥凤皱起眉,几乎想狠狠咬破她的唇舌,但他没有,他放开她的唇,听见她松了口气的轻叹,一肚子的火马上被烧旺。他重新吻住她,撞疼了彼此的牙关,她的痛吟被尝进他嘴里,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一掌扯住她的头发,逼她仰首,一掌强硬撬开她的嘴,以便他更进一步的侵略,即使花盼春试图表现出安抚他的柔顺,也用屈服骗他她已臣服,但李祥凤完全不上当。吻,当然不会是唯一。她知道他不会因此而餍足,尤其当他的手掌已经开始将她的裙摆扯高之际,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再也不需要猜测——花盼春伸手去推他的肩,但已徒劳无功,他沉得像块巨岩,无法被撼动。「不要在这里。」如果不能替自己觅得活路,至少她要求尊严,不想在这张木雕椅上被他就地正法。「我偏要。」他比她更任性,见她反抗,他就更要这么做。「你讲讲道理好不?」她想扳开正深埋在她肩颈吮咂的脑袋,但她立即后悔,她应该抡拳往他脑门上狠狠敲个几记,现在双手被他反箝在她身后,动弹不得,无法反击。「我偏不。」他如果会讲道理,就不会有她今时今日的锒铛入狱。花盼春只能瞪他,气鼓鼓地胀着双颊。紧接着又是那种她不喜欢的侵略感袭来,不属于她自己的一部分又蛮横独断地逼迫她的接纳,最气人的是……她记得这样的滋味、记得这样的火热、记得他是如何撩拨她的身体、记得这样的一举一动!她还在瞪他,圆圆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在她身上贪欢的男人,带着连她自己也无法瞧见的怨怼与嗔愤,反倒是原先火大的李祥凤心情好了些。「弄疼你了?忍忍,再一会儿就习惯了。」他的笑嗓贴在她耳畔,似乎为自己占了上风沾沾自喜,她怨懑的模样比那副虚伪的淡然还要可爱上数百倍之多。「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径称之为什么?!」花盼春咬牙问他。「翻云覆雨。或者你喜欢用鱼水之欢,又或者你偏好巫山云雨——」「强抢民女!」她吼。「强占良家妇女!强欺黄花闺女!」「这不是皇亲国戚的权利吗?」他放纵地笑,以更霸道的力劲与她交缠。「你书里不也这样写?」身为王爷,不抢几个良家妇女,反而好像对不起世人。「书是书!现实是现实!你听不懂吗?!」她咽下呻吟娇喘,火气战胜胴体苏醒的颤抖,吼咆隆隆,半点也不娇媚。「我只知道现实就是——你属于我。」他像在宣告所有权,在她额心印上浅吻。番!真番!到底还要她重复几百次啦?!「我不属于你!」「你会是我的。」好想撂粗话,好想挥拳打他,好想大声对他吠,好想放声呻吟,好想好想……「你一定会是我的……」他的指腹揉蹭着她丰盈的下唇,吻她的同时,低啄低语:「爱妾。」「爱妾?」「对,爱妾。我这个邪佞七王爷决定强纳你这个良家妇女当妾。」他,宣判了她的惩处。正文爱妾?!她成了李祥凤的爱妾?!是谁给李祥凤独断独行的做下决定之权?!她根本没有同意这种事呀!花盼春从暗牢移居到一处幽静的别院,院落虽不大,但相当精致,除了一处雅居外,园子里有假山流泉,强调的并非磅礴气势,而是一股安宁的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