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心悦自己?
安知珺看着慢慢凑到跟前的那张眉眼俊逸的脸,用鼻尖蹭着自己摩挲着,让她浑身酥麻起来。
他很珍重地落到了她的红唇上,浅尝辄止,怕是弄坏了她身上的喜服,连腰也不敢揽一下,便松开了她,而后将矮榻上的绣品推到了一边,坐下去,斜靠着,肆无惮忌地打量着属于自己的新嫁娘,看安知珺被自己盯得羞红了脸,这才恋恋不舍地挪开视线,随手拈起了那只荷包跟腰带:“这是,做给谁的?”
看他明知故问,安知珺有点好气,但想到这人对自己的在意,安知珺老老实实地答:“绣给三爷的!”
裴彬浅浅地抿着嘴笑了起来,不客气地将荷包拢入袖中,而后将自己的玉带一松,懒懒地朝她招手:“那,替爷戴上?”
安知珺迟疑了片刻,撩起喜服的裙尾,蹲下去,将他腰上的玉带很快取了下来,再拿起绣好的腰带,伸手绕到他身后时,被他一把按住了。
安知珺抬头,迎上一双幽幽的凤眸,盯得她娇靥绯红,才想移开去,却又被他掐起下颌抬头不得不正视着他。
她感觉到她的心在他灼热的眼光里,跳动着终融了去。
裴彬的眼神游离在巴掌大的那张小脸上,最终还是缓缓舒了一口气,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尖轻轻点点她的唇,又挪开了。
安知珺慌忙将腰带给他换上,最后扣上时,那双手微微颤着,几次没扣上去。
裴彬看得浅浅地笑笑。
“你真没事?”
安知珺点点头。
“可别做多余的事,免得伤了自己。”
“嗯。”不过是小小的挑拨了一下,应该不算什么多余的事。
“我找了个暗卫给你。”裴彬双手拢在了一起,捻了捻扳指,淡淡道,“以防万一。”他是用不上暗卫,省得看穿他有不死之身反而麻烦,所以干脆将父亲拨给他的暗卫送给她。
“若是真有什么事,暗卫也能护你一二。”他尚且不知那安尚书府上庆王的势力渗透得有多深,既是筹备十多年的谋逆,怕庆王留在京中给明惠郡主的护卫亦不少,若非从安府大门直入,府上其余处护得水泄不通,堪称森严,他不敢多做甚么,给她预备下暗卫,亦是万不得已,伤及性命时的最后对策。
“要她帮忙的时候,吹这哨子便好了。”
一只瓷哨出现在裴彬的掌心上,长圆状,白底的面上雕刻着花纹,描金漆好,做得精致,用金链子穿着,就像是小小的坠子一般,不说还真不知道是哨子,但掂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裴彬捏起瓷哨,而后挑起链子给安知珺戴上:“任何时候,都别丢了。”
安知珺垂首,看了看,捏着那只哨子,抬眸,问:“若是,我吹响了哨子,那暗卫就会出现?”
裴彬伸出手掌抚着她的脸,点点头:“她叫十二。”
“若是他没听见呢?”
裴彬想说不可能,看着那双潋滟的眸子,转口道:“若是她听不见,我肯定会听得见的。”
安知珺获得他这般的回答,抿抿嘴,忍不住还是笑了笑:“好。”
裴彬看着能碰不敢碰的娘子,心里啧了一声。
来得时机不好,若她并非穿着嫁衣便好了。
罢了,还有一个月,他且耐心等一个月好了。
得知有暗卫在近处护身的安知珺这一夜比往常都觉得安心,但在安府的东厢,安大奶奶跟安知瑶暂栖的院子里,却是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