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门,景付琰便立刻以一副慷慨赴死地悲壮表情闭上了眼睛,等着各路蜜蜂蝴蝶的临幸。
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来采他这朵花,景付琰疑惑,犹豫试探着把眼睛张开了半条缝,接下来半只眼的宽度,完全是被他吃惊张嘴时带张开的。
眼前一片漆黑,连着鬼都认不出来,能有人认出他才怪哦。
付淮茗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不过参加摸黑生日会的新鲜感完全掩盖住了整蛊蠢货老哥失败带来的失落,好奇心主宰了她所有的思想,她甚至差点遗忘了被她带来的景付琰。
为什么说是差点,因为在通宵嗨了一夜,宴会结束准备回家时,付淮茗目送大家一个个都乘坐合适的交通工具离开,有些茫然,纳闷自己之前是怎么来的?
瞪这泛着鱼肚白的天边,付淮茗陷入沉思,眼珠转啊转,一个不经意,视线抛到了路边的一辆骚包蓝英朗gt上面,那不是景付琰的车吗?
付淮茗一拍脑门,对呀,是她哥送她来的。
转圈看了一下酒店周围,没有一个人。车子老老实实站在来时停车的地方,那景付琰人呢?
付淮茗一边给景付琰打电话,一边转回酒店找景付琰。刚进酒店就听见前台处有熟悉的铃声在响,工作人员微笑着告诉她这是一群聚会的学生落在宴会厅,他们工作人员去打扫的时候发现的。
见宴会厅已经打扫过,景付琰不可能还呆在那儿,付淮茗想或许酒鬼老哥喝醉把她和车还有手机都给忘了,自己打车走了,于是也就没在继续找他,拿着景付琰留下的手机走出了酒店。
酒店内,景付琰也不过刚刚转醒。
他伸手在枕头下面摸了摸,没有够到手机,揉着宿醉醒来后胀痛的额角,景付琰半撑着身体慢慢睁开眼坐了起来。
就这样半坐着,大脑放空发了会儿呆,双眼才终于能够聚焦,左右扫了眼,认不出这里是哪,室内布局模式是酒店的规格,窗帘把室内和室外隔绝分离成两个世界,辨不出天色。
想不起今天有什么行程活动,景付琰又优哉游哉躺了回去,抱着被子慵懒地蹭了两下,陷入睡眠。
又一次醒来,景付琰是被饿醒的。
他直接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掀了一半隐约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他,没,穿,衣,服!
要知道他向来没有裸睡的习惯。
因为小时候裸睡时曾被老妈当着好他的玩伴们,当众掀开过他的被子,从那以后,景付琰对裸睡这项活动有了心理阴影。
他很少裸睡,至少在他认知的私人安全领地以外的地方,他从不裸睡。
盯着床单上的一小块红色不明液体凝固,景付琰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他守了二十五年的处男之身,就这样草率的献出去了?
献给一个他完全不知道是谁的女人?
景付琰觉得眼前的情况他有点儿接受不了,被睡了就被睡了,已造成的事实他无法挽回,但总得让他知道是被谁睡了吧?
记忆卡壳在他豪饮了一杯花花绿绿的酒之后,扶在他胳膊上的一只白嫩的手那里,往后直到他醒来时的所有记忆似乎都被宿醉给偷走了,景付琰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
果然喝酒误事,那天之后,他一连郁闷了好几天……
再回到这边庆功宴上,景付琰先是被脑海里大尺度的画面刺激得脸上微微泛红,当画面切换到对面那人的脸时,景付琰愣了一下,咬牙切齿起来。
这女人,白女票了他还想装作不认识他。
刚刚还在对他暧昧调情,这才多大会儿,就这么饥不择食地勾搭上另一个谈笑风生去了,简直,简直……气死他了!
当日狗仔拍到景大影帝满脸不高兴的提前离开了线垣庆功宴,网友都猜测,一定是景大影帝又遭到了哪个鬼迷心窍粉丝的咸猪手了。
结束了眼前最主要的一项工作,郜栖汐给自己放了几天的假。这几天假她准备去一趟那个已经好久没出现的男人口中所谓的家看一眼,她想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那个人的。
要说她为什么非得执着于确认孩子父亲的身份,其实是源于她内心的一块心病,那是她心底最深处一角的不可触碰。
前生时,她就特别渴望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找到他们几乎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
前生时养大她父母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而是她的养父母。
她是养父母从贩卖孩子的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早些年养父母生不出孩子,于是买了五岁的她回家,可没想到把她领回家的第二年,他们自己的儿子便出生了。
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了人生中最难捱也最漫长的一段被养父母大骂虐待的生涯。
养父母骂她,说因为买她花光了家里的钱,导致他们没钱养儿子,所以她得给他们挣钱去,养父母打她,因为她多吃了一块肉,因为她早起给他们做饭的时间晚了,也可能仅仅因为他们心情不好……
她起早贪黑,她任劳任怨,她勤工俭学给自己和弟弟挣学费,可结果呢,弟弟拿着她挣来的钱出国留学,在大学期间钓到一个有钱的金发女孩,一家人飞黄腾达去了国外。养父母害怕她打他们钱的主意,于是在离开前和她断绝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