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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她，说，“我既然是设计部的经理，任何一个方案都需要我来跟进。更何况钟家这个项目还是公司非常重视的。有经理级别的人去接洽，难道不能体现我们对甲方的重视？怎么，这是怕我抢你们的功劳？放心，项目还是你们小组的。我只是助力一下而已。”顾言暗地里翻个白眼。薇薇安说这话，她也没法反驳什么。说了句知道了，就离开了。“陆千柠，你留一下。”陆千柠只好留下来。薇薇安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说，“我听说这个项目一直是你单方面和钟家联系的。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对方依旧对我们的方案不满意。我看这个项目你就不要再跟了，显然对方并不满意你。”陆千柠看向她，“这不是小项目，就算是进行一两年也是常有的事情。”“一两年？你当公司养着闲人？还是甲方多的只剩时间？你这么说，只能证明你的效率低，能力不足。既然如此，就应该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去办。”“这件事我不同意。你这个理由我没法信服，我要找沈总去谈。”“沈总只是统筹规划，你，直接归我管。陆千柠，你明白吗？”“我不明白。因为我怀疑你是公报私仇。”薇薇安一笑，“公报私仇？我和你有什么仇？现在我在这个位置，而你只是一个小职员，你觉得谁会对谁有仇？”陆千柠没再多说，转身要走，薇薇安又在她身后提醒，“我告诉你，以后在公司只许喊我薇薇安，懂吗？”“怎么？过往让你这么不堪吗？别这么不自信嘛！”说完，陆千柠离开了她的办公室。下班她和顾言去了酒吧。考虑之下，没有直接和沈宴池去说。总觉得自己像是能力不足去打小报告的。而且越级去找沈宴池，也不知道同事私底下会怎么传。但好好的项目直接拱手让人，她肯定也不乐意。暂时没想到很好的解决方案，陆千柠只能和顾言借酒浇愁。“这什么薇薇安和你有过节？”“其实我都不算得罪过她。真要记仇，应该是我记仇。”陆千柠想了想，也没说当初交换生的事情。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是薇薇安用了什么卑劣手段把她的名额抢走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总之现在是她当经理，我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不佛系了？”“佛系也得吃饱饭吧？”“我看你不用这么悲观。不是人家钟清薇自己找的你吗？我看薇薇安想抢也不是能抢得过去的。”“但愿吧。”和顾言一直喝到十一点多，陆千柠觉得不能再迟了，毕竟明天还要上班。两个人道别，各自回家。陆千柠今天喝了不少，到了小区附近下车，脚下略有几分虚浮。她扶着树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鸣笛声。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开了灯，她眯了眯眼。那车又缓缓驶过来，在她跟前停下。车窗落下来，驾驶位上坐着面沉如水的叶霁川。可好陆千柠以为她和叶霁川也就这样了吧。虽然这些天只有忙起来的时候才不会想到他。也在此刻见到他的时候，内心悸动不已。但尚有一丝理智在告诉陆千柠，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所以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和叶霁川静静的对视几秒，她就做好了准备忽视他直接进小区。“陆千柠。”车内的叶霁川喊她，语调是带了一些急切的。陆千柠脚步还是不由一顿。随后，又听叶霁川清清冷冷的音色响起，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上车。”陆千柠抿了抿唇，没转脸去看他，“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这人不喜欢有始无终，不清不楚。陆千柠，你是要现在和我说明白，还是需要我再用些手段来逼迫你和我好好说？”叶霁川说逼迫是一点也没错。陆千柠知道两个人身份的悬殊。毕竟他现在还是甲方，只要他一句话，陆千柠还是得乖乖到他跟前。把公事扯进来，就玩去哪没必要了。陆千柠转头看他，“那就在这说吧。”“上车说。”叶霁川眼睛往右侧瞥了一眼，陆千柠刚打算拒绝，又听他淡淡补充了一句，“外面冷。”陆千柠犹豫几秒，终究还是上了他的车。她脖子上戴了条围巾，上了车，便觉得一股热意，自然的就把围巾取下来。叶霁川目光淡淡的落在她颀长的脖子上，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透出一点冷白色。他侧身靠着座椅，极其自然的伸手。陆千柠躲了一下，却还是被他的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后颈，缓慢摩挲。掌心微热的温度，微微的粗粝感，让陆千柠脸上泛起不可忽视的烫意。陆千柠不大自然的动了动，说，“你有什么就说吧？不早了，我还得回去。”“陪我吃点东西去。”陆千柠惊愣的看他，有些无语的说，“你认为我有那个心思陪你吃东西吗？叶总，有什么话就说，实在没有，我这就走了。”叶霁川的手转而去捏了捏她的耳垂，动作轻柔，更像是一种调情。陆千柠知道他在那方面是个高手，更耐不住他这样磨她。“还在生气？”他语调放软一些。“我不该生气？啊，我是不该生气，我算什么身份？既然契约都已经谈好了，叶先生违约在先，我们自动结束关系不是很合理吗？”“就为了一个于文娜？”“这还不够？”陆千柠也是没料到时隔一个多星期，她说起这些，情绪还是有些难以控制。她气性越高，显得越在意这件事，可她也懒得去管，就想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脑的都说出来。她嘲讽的一笑，“当然也不够，毕竟还有什么张文娜，李文娜。我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觉得像叶总这样的人，只会有我一个。早知道，我也出去玩算了，今天晚上在酒吧，就有搭讪的男的，我就应该答应。反正契约书就是一纸空文，全是放屁的东西，没有任何约束力，谁还能当回事。”越说越多，眼睫微颤，感觉眼眶已经微微湿润。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停下来，微微喘气。叶霁川看着她，俊美精致的侧颜很是沉静。见陆千柠不再继续说下去，他才问，“就这么给我判了死刑，真的不想听听我要说什么？”“要说什么，难道不该早就说了？我不信，那天于文娜送你回去之后，你不知道我在。就算是当晚你醉酒睡过去了，难道第二天不能再说？”这些东西他不解释，哪有她自己追着问的道理。也就代表了于文娜没有说谎，又或者叶霁川压根觉得她不重要。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陆千柠主动结束这段关系。叶霁川看了看她，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于文娜是了解他的，他日理万机，心思从来不放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所以那晚，他喝多了些，虽不至于酒醉不醒，但他也实在觉得没有必要非要去解释一下。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觉得和陆千柠到底只是份契约关系，早晚都得结束。或许这就是个契机，可以宣告结束。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除了忙于工作，也有不少应酬。只是稍微心静一下，不由就想到陆千柠。便是吃饭饮酒，都觉得索然无味。他觉得已经到达了极限，既然如此放不下，为什么不过来找呢？叶霁川的手指还在揉捏她的耳垂，此刻已经有一些蜜桃粉色，格外诱人。他的嗓音染了如墨的夜色，也格外低沉，“于文娜只是我的秘书。”陆千柠表情讶然，随即说，“可她喜欢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从她第一次在山水地产遇到她时，于文娜的眼光就不算友善，她那时候就应该可以感知到，于文娜拿她当个情敌看。